萧文纳几乎立即就选择了相信卓然,因为卓然都把他的贴身侍卫抓到了,只要他将侍卫交给耶律乙辛,耶律乙辛必然指控萧文纳破坏滴血认亲居心叵测,那他萧文纳就完蛋了。卓然没有这样,而是放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足以说明其诚意。
同时,萧文纳已经没有别选择,他只能相信卓然说的要求皇帝与太子滴血认亲这一条路可以反击耶律乙辛了。
耶律乙辛对辽道宗说道:“皇后与人私通,产下孽种,有辱国体,让皇上蒙羞。这样的贱人留她不得,皇上,应该将这贱人立即勒死!”
辽道宗倒不是什么都听臣下意见的昏君,他还是很有主见的。如果耶律乙辛不是太着急说这样的话,他兴许还在犹豫。但是听到耶律乙辛说了要勒死皇后,反倒让他身体一激灵,那个死字刺激到了他。
回头看几近绝望的跪在那儿望着自己的妻子,心头有些打鼓。人死不能复生,若真是把她勒死了,后面查出她是冤枉的,那岂不是白白送了她的性命。她好歹跟自己生下了儿女,也是有情义的。
更何况,杀不杀自己妻子得有自己决定,你耶律乙辛着哪门子的急?他心下便有些反感。
当下,辽道宗瞧向萧文纳说:“你说的有道理。朕要查清楚太子是不是野种。——马上去把太子的尸骨给朕取来,朕要马上做滴血认亲。”
耶律乙辛反应极快,一听皇上这话,知道不好更改。马上抢着说道:“这事让老臣前去做吧。老臣这些日子寻找高粱河战死皇子的尸骨,已经很有经验了。”
萧文纳立刻抢说着道:“怎么能把太子跟其他人相提并论?又岂是寻找无名尸骨能比拟的?他的尸骨就在皇陵之中,需要费那么多劲吗?这件事不能让他去,得由老臣亲自去。老臣不相信他人。”
耶律乙辛眼睛一瞪,说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会从中搞鬼吗?”
“会不会你自己心头清楚。”
“我警告你,你这是血口喷人。须得说个明白。”
辽道宗已经极为不耐烦,大喝一声:“行了,都给朕闭嘴!”
两人听皇上发怒,都不敢再说,低头垂手。
辽道宗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既然你们两这么说。好,你们俩一起去,相互监督。一起把太子的尸骨运来,马上!”
两人都拱手答应,随即相互充满敌意的看了一眼,都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一起转身,出大殿而去。
辽道宗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站住了,说道:“都各自先休息。等太子尸骨运到再做定夺!”
众位大臣赶紧拱手答应。
辽道宗朝卓然招了招手。说道:“你跟朕来,朕有话要问你。”
卓然赶紧答应,快步跟了过来。
辽道宗斜眼瞧了一眼依旧跪在地上的萧观音,说道:“很好,你就这么跪着。朕滴血认亲,弄个清楚。若真是你私通伶官,朕便亲手杀了你这贱人!”
说着,在萧观音和几个女儿的哭泣声中,袍袖一拂,迈步走出了大殿。他的几个妃子脸上神色各不相同,站在那低声议论着。
卓然跟着辽道宗出了太庙,返回皇宫,径直来到了辽道宗的寝宫。
辽道宗在软阁之后坐下。卓然垂手而立,辽道宗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去,随后他对卓然说道:“你的滴血认亲有没有出现过失误?”
卓然一听这话,知道有门儿。辽道宗开始冷静思考这些问题了,这就是好事。他担心的就是辽道宗盛怒之下,咔嚓咔嚓先把人杀了,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现在既然辽道宗问出自己这个话,就证明他想弄清楚有没有其他可能导致出现这种结果。
那封含着赵惟一三个字的诗倒不一定能说明什么,因为很好理解,一首诗里面找出另一个人的名姓,这种巧合是有的。更何况那首诗又不是什么情诗,而是对赵飞燕的追忆。诗的本身算不得什么情爱之诗,而是凭吊古人的。
辽道宗对汉人诗词也颇有研究,所以第一印象就觉得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是最关键的就是滴血认亲,皇孙居然不是自己祖上的血脉。而是跟赵惟一的爷爷有血缘关系,这才让他勃然大怒。
但是稍稍冷静之后,他又觉得其中颇有端倪,所以得弄个明白再说。
卓然拱手说道:“我这个方法绝对不会有任何失误,也从来没有过失误。所以结果绝对是完全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