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只觉得头大,对方居然真的就发现了这首诗中的奥秘。看来纸是包不住火的。
辽道宗一把抢过了那张纸,匆匆看了一遍。
耶律乙辛在一旁指出诗中藏着的几个字“赵惟一”。
辽道宗将那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了萧观音的脸上。说道:“贱人!说,这是怎么回事?”
萧观音扑一声跪在地上,说:“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没有跟赵惟一有私情。这首诗也不是故意藏了他的名字呀。”
辽道宗抬脚狠狠一脚踢了过去,把她踢翻在地。说道:“这诗就算巧合,那这滴血认亲呢?为什么朕的孙儿却跟赵惟一的祖上尸骨滴血认亲能血液相融?说明他根本不是朕的血脉,分明是野种。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没等他往下说,撒格芝公主便扑了过来,跪在他面前握着他手说:“父皇,你息怒。事情没弄清楚…”
辽道宗手臂一挥,顿时撒格芝摔了个趔趄。辽道宗总共有三个女儿,撒格芝是大女儿,另外两个小女儿也慌乱的上来跪着哀求。幸亏孙儿已经被奶娘抱出去了,没见到这场景,否则只怕要哇哇大哭起来。
耶律乙辛面色阴冷,不住嘴的冷笑。心中却乐开了花。
站在一旁的几个朝廷重臣都面面相觑,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没想到耶律乙辛选这个时候突然发难,并把矛头直接指向皇后,他们也都知道耶律乙辛是想扫出国丈这一家的障碍,大权独揽。
耶律仁先在跟耶律重元的较量中,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是这几年耶律乙辛的迅速崛起,又让他光芒黯淡,而他已经不愿意去争斗了。所以只当没听见,低头不语。
只有北院宣徽使萧文纳在一旁干着急。
卓然立即不着痕迹地瞧了他一眼。萧文纳立即会意,也顾不得别的,赶抢步上前躬身一礼。对辽道宗说道:“皇上请息怒。这件事须得再加详查,否则…”
“还想查什么?铁证如山。来人,拿白绫来,将这贱人拖出去勒死!”
萧观音只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昏死过去。三个女儿跪在面前苦苦哀求,辽道宗却丝毫不为所动,几个太监冲上来便要去抓萧观音。
萧文纳突然提高了音量,说道:“且住。圣上,请听老臣一言。”
这北院宣徽使德高望重,辽道宗还是挺敬重他的。虽然很是不满的盯着他,缓缓道:“你若要为他求情,就给朕闭嘴。”
“老臣不是求情,是想查明原委。——既然要认定太子不是皇上您的血脉,那就取太子的尸骨与皇上您直接做一个滴血认亲。除非皇上您的血脉也不能融入太子尸骨,才能说明太子不是您的血脉,才能确定皇后有私情。这是最准确的。”
“否则,单凭皇孙跟另一人的尸骨滴血认亲溶入尸骨,就断定太子不是你的,这不准确。因为皇孙滴血认亲血脉不溶,可能还有其他的缘由,不单单是皇后有私情这一种可能。对吧?”
辽道宗顿时一愣,他明白了萧文纳话里的意思,皇孙跟赵惟一祖上尸骨滴血相融,还可能是太子妃有奸情,可能是太子妃跟赵惟一或者他家男人有奸情,生下了皇孙,那就跟皇后没有关系,而是太子妃的过错。
但是显然,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辽道宗立刻哼了一声,他盛怒之下已经口无遮拦,说道:“你是想说太子妃才是不守妇道之人?”
站在人群后的太子妃早已听出了话语中的意思,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现在一听这话,顿时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昏死了过去。
旁边的女子赶紧扶着她,慌成一团。
不停的给她掐人中,又忙派人去找太医。
萧文纳眼见辽道宗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在仔细思索这件事情。眼下必须趁热打铁,不可耽搁。马上又是拱手一礼,说道:“皇上,这件事关系重大,切不可草率。去调查个水落石出,才能堵得众人悠悠之口,不然只怕将来后悔呀!”
辽道宗还是沉吟不语,旁边的耶律乙辛没想到萧文纳居然横插一脚,提出这么个想法,不由有些慌了。因为这样一来,很可能就把他的如意算盘给打乱了。
他立刻哼了一声,说道:“还有那个必要吗?已经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杨公子滴血认亲,已经经过多次反复测试,准确无误。皇孙既然跟赵惟一这淫贼的爷爷有血亲关系,这不是已经说的极其明白了吗?”
萧文纳不相信太子妃会做这样的事,因为太子妃从来没有任何绯闻,一直恪守妇道。可是现在,他只能暂时牺牲太子妃的清白,也要继续追查这件事。这是他派去杀卓然的贴身护卫回来告诉他的,说他被卓然抓住又放了,而且卓然表示愿意跟他同盟共同打击耶律乙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