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凶神恶煞冲上来,锁住了高书生的脖子扯着往外走去。
高书生的娘也吓的全身发颤。着急忙慌的跟在后面,邻居都出来观瞧,看出了什么事。高书生的母亲赶紧央求邻居去把自己丈夫叫回来,到衙门去,说儿子出事了,衙门肯定弄错了,儿子不可能杀人的。
一听说高家孩子杀了人,邻居都是惊骇无比,慌忙的跑去商铺叫高老爷去了。
南宫鼎他们把高书生带回了衙门,禀报了王安石之后,王安石吩咐立即升堂。
这一路把人拉来,沿路上不少人都知道了。说抓到了头天晚上把人割了脑袋,放在背上的凶犯,竟然是个书生,都惊诧的瞪大眼,啧啧连声。都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于是乎便跟在后面,呼啦啦的来了一大帮子围在堂外听审。
在古代,官老爷升堂问案,大堂之外是可以旁听的。但不能够进入月台上扰乱公堂。
当下将高书生押上了大堂,跪在地上。王安石惊堂木一拍,说道:“大胆狂生,枉读了多年圣贤书,竟然为一点小事动辄杀人,而且还将人头整个切下,真是胆大妄为。还不从实招来,莫非要等大刑伺候吗?”
高书生吓得连连磕头说:“大老爷,学生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呀!学生是冤枉的。”
“冤枉?有两个证人证明你这之前跟人吵嘴。而且走的时候十分恼怒,目露凶光,心存报复之念。不是你还能是谁?”
“小生冤枉啊!小生真没有杀人。”
王安石见他哭得真切,脑袋磕在地上咚咚有声,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盈盈。不觉有些诧异,莫不成真不是他吗?便对高书生说道:“你说不是你,那昨晚子时你干什么去了?”
“昨晚子时?小生回家睡觉了。”
“当真如此?可有证人?”
“有啊!我爹娘便可作证,我昨晚真的在家睡觉。”
“那好,去把他爹娘给我传来当场问话。”
南宫鼎答应,正要去传人,就听大堂之外一个老妇人苍老的声音着急的叫道:“老身在此。老身是嫌犯的母亲,可以作证。”
“带上堂来。”
立刻便有衙役下去将高书生的母亲带上了大堂,跪在堂下。王安石说:“本官可有言在先,若是有意包庇,依法论罪。”
“老身知道,绝不敢谎言。我儿昨晚的确在家,哪也没去啊!回到家就睡了,还说不舒服,喝的醉醺醺的。”
旁边的侯小鹰一听这话,眼珠转了转,凑到王安石耳边低语道:“老爷,不对呀!先前两个书生说这高书生到他们那儿的最多也就呆了一盏茶时间。酒喝了一两杯就发生了矛盾,争吵起来,然后相互厮打。这高书生就离开了这一盏茶功夫,怎么可能喝得醉醺醺的?”
王安石捻着胡须,不动身色,心里却暗自点头。等到侯小鹰说完退下,他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手下能人不少,马上发现了对方所说的端倪。立刻惊堂木一拍,说道:“将两个书生证人带上堂来问话。”
两个证人被匆匆带了上来,他们俩虽然是读书人,但没有功名,那也是必须要下跪的。当下跪在一侧,紧张的望着堂上的王安石。虽然满身酒气,可是先前看见被斩首的恐怖一幕已经吓得腿都软了,脑袋也已经基本恢复了清醒。
王安石闻到他们满身酒味,不尽皱了皱眉,说道:“你二人不好好温习功课准备应试科举,却狎妓狂饮,通宵达旦,真是有辱斯文。”
这两人面露惭愧之色,不敢出声,低着头。
王安石说道:“把昨天之事当堂说了。”
两个书生便你一言我一语,把头天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一个书生特别补充说道:“姓高的同窗来了,坐了没一盏茶就跟姓庞的同窗打起来了,然后就被我们劝走了。他在我们那儿最多喝了两杯酒。”
王安石马上追问道:“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刚来这么一会儿就走了,那时天刚黑了不久。应该起更时分吧。”
王安石点头,转过头来望着高母说道:“你儿子什么时候回家的?——仔细回忆,不可妄言。”
那老妇人何曾上过公堂,两边衙役手持水火棍,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脸色苍白想了想,说道:“当时夜是有些深了,可是具体啥时候回来的我不清楚。反正他一到家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