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曹永善几个人的供述,他们将陆文安带到城隍庙之后,吵了几句,陆文安就死了,他的死亡时间跟吃饭的时间是吻合的。只是陆文安的死因查清楚了,但是后半部分的他死了之后,尸体被人捅刀子这个环节还没有查清,云燕在负责这方面的调查,还没有把结果报到卓然这。
卓然决定先把前期的案情向皇上禀报,免得皇上担忧,并把这件事通过衙门驿站报给终南山的曹太后,请她定夺。至于尸体被破坏,这已经与故意杀人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了,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所以前面的事情可以单独处理。
卓然进了皇宫,见到宋英宗,把案情做了禀报,宋英宗很是有些意外,说道:“没想到陆文安竟然是跟别人吵架时被骂死的。”
卓然说道:“用骂死这句话是不准确的,因为死者心脏有问题,实际上根据整个案情来看,他在天外天与歌姬同房的时候,因为前面数十年没有背着夫人在外面寻花问柳,加上又服用了过量的春药,强烈的刺激就已经使得他的心脏出现了破裂,所以他才会感觉到心脏疼痛。”
“但那时破裂的口子应该比较小,出的血还不至于让他当场毙命。后来曹永善把他带到城隍庙之后,在城隍庙那里受到了曹永善的嘲笑和辱骂,两人发生争吵。在那种情况下,陆文安再次受到了强烈刺激,已经开始破裂的心脏在因为激动,血液的冲击,流动速度加快,在巨大冲击下裂口迅即扩大,导致他心脏内出血,引起心梗而死。”
“所以他的主要死亡原因是他心脏的疾病,加之他自己的性格太急躁,其他的行为只是外因,对死亡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所以都不承担刑事责任,这是一个意外。不过微臣还没有把这个结果告诉陆夫人,因为她丈夫的尸体究竟是被谁残害的还没有查清楚,查清之后再一并向陆夫人进行通报。但作为陆文安被害这个案子已经告破,所以微臣特来向官家禀报,请官家定夺。”
宋英宗说道:“既然是意外,那曹永善应该不用承担罪责是吗?”
卓然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不过他把喝醉酒的同事带到城隍庙后面辱骂,本身还是不恰当的,从他自己的交代也可以知道,他甚至准备把陆文安抛弃在城隍庙,这些都不恰当,不过这些行为还不构成犯罪。但是官家最好还是给予一定的责备,让他认识到他的行为并不合适。”
“这个没问题,朕会处置的。这案子查的非常迅速准确,朕很高兴。对了,上次你帮朕夺回皇权,朕很感激,朕已经答应了要提拔重用于你,太后既然让你回来,那说说看吧,你想做什么官呀?”
卓然有些意外,问道:“微臣并没有把太后的想法向官家禀告,官家怎么就知道了?”
“是太后差人送了一道手谕来给朕,说了让你回来,让朕好生提拔重用于你,要言而有信。说罢,大理寺少卿怎么样?不过你的开封府判官的职位朕不准备把它勾消,开封府遇到什么疑难复杂案件需要你出面侦破的时候,还要辛苦你。”
卓然拱手说道:“多谢官家对微臣的器重,不过微臣想到京城之外去做官,比如川蜀。微臣一向对那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地方充满好奇,想去那看看。”
宋英宗大吃了一惊,上下瞧着卓然说道:“你要去川蜀?你可知道那地方可不比东京汴梁的繁华,那虽然比岭南烟瘴之地要好一些,但还是不能跟中原江南这些地方相提并论。而且当地土匪盗贼横行,一些蛮夷部落不服王道也是很麻烦的事。你真的想到那种地方去吗?说实话,那里不管是为官的轻松自在,还是白花花的银子、油水收入都远不及江南和中原任何一个地方。到哪儿去,说实话,不是提拔重用,而是把你贬官了,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朕也难以在太后面前交代呀。”
卓然说道:“皇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到江南那些地方去颐养天年,我需要一个更大的平台,更好的战场来展示我的才华。人生难得几回搏,此刻不去拼搏,开创一番事业,等到年纪大了就该后悔了。我就是想去闯一闯,我想证明我不仅仅可以破案,我也可以做一些除了破案之外的事情,比如治理一方。当然,我刚开始去,还不适合把整个川蜀交给我,我也忙不过来,所以到川蜀还是先让我负责刑狱这一块,做个提刑官吧。等到将来我熟悉了之后,官家觉得我还堪大用,那时在提拔于我。”
宋英宗听得连连点头,挑起了大拇指,说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朕完全可以理解。的确如你所说,咱们这个年纪,就是要去闯一闯,做出一番事业来,而不是像四五十岁那样,求稳知天命。那朕就任命你为成都府路提点刑狱使,负责成都府一路的刑狱,你意下如何?这可是正四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