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永善强笑道:“大人,您别开玩笑,我,我心里哪有什么鬼呀。”
卓然说道:“咱们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今天来找你是得到了太后的明确指示的,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我知道你跟太后有亲戚,太后说了,如果你有违反王法的地方,不要指望能得到我的任何优待。你好好想想,坦白可以从宽,抗拒必须从严,这是我们政府…啊,不,这是朝廷王法的基本原则,你要记清楚。现在我问你,那天晚上在天外天,你把陆文安带走了,带到了哪里?想清楚再说,因为我会一查到底,如果证明你说的是谎话,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曹永善当时带走了陆文安,天外天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而且天外天的人还亲自送他上了马车,看着他们走的。也是他亲自跟天外天的人说的,把陆文安交给他,他把他送回家,所以他也知道这件事没办法隐瞒过去。
不过这之前一直没有衙门的人来找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猜想的会不会是因为自己是曹太后的堂兄,看在曹太后的面子上,开封府对这件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再理睬,没有查到底。
他正暗自侥幸,甚至有些得意,可是现在都明白了,并不是不查,而是还没到查的时候。因为开封府的当家人还没回来,而现在他回来了,还带着一大帮的捕快出现在他面前,并一针见血的说到了他最害怕面对的事情。
卓然已经把话说的非常明确了,他要撒谎的话,一查到底,始终会查出来的。因为当时在场的不止他一个,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哆嗦着在椅子上慢慢坐了下来,说道:“好,我说,但是我希望卓大人相信我说的是事实,我绝对不隐瞒,我不会给太后娘娘脸上抹黑的。这件事我有错,但杀他的人不是我,请你相信我。”
卓然说道:“你先把事情经过说了,我再来判断。”
曹永善说道:“好,那天晚上我在天外天玩,无意中听到一个歌姬说我们龙图阁也有一个人香水榭,在跟一个歌姬行房的时候好像得了马上风,但是他却不肯回家,还要执意做,把那歌姬都吓得躲了起来。”
“我听了之后很好奇,便问是谁,她说是陆文安。陆文安跟我有很深的仇怨,具体我就不说了,大事小事一起累积而成的。我听到是他,因为喝了酒,顿时怒火一下冲了上来。这家伙人模狗样的,在别人面前吹嘘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去过青楼那种肮脏的地方,怎么他现在跑来了,还被我抓了现行。”
“我想要好好羞辱他一顿,所以我就借故说我跟他是同事,可以把他送回家。天外天的人只知道我也是龙图阁的学士,又听说我们是同事,便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因为我怕他认出我来坏事,于是我就假借上茅房,让天外天的龟公去雇了一辆车,把他扶到车上,而我自己的车在后面。”
“我让龟公告诉前面车的车夫把他送到城隍庙后面空地去,我准备在那羞辱他一番之后把他扔在那不管了。因为城隍庙有不少乞丐在那里借宿,所以就算把他扔在那儿,那些乞丐看着他的,也不至于出事,我是这么想的。车子来到了城隍庙后面空地时,我让我的车把式和随从小厮两个人把他从车上抬下来。”
“当时他一直在呻吟着说胸口痛,我心里想马上风当然要痛,这叫有福享不了,特别是艳福。一想到这我就很开心,把他拖下来之后,我就蹲在他面前说了一些嘲笑他的话。我说你怎么现在不装正经了,再天外天得了马上风,现在还叫痛,有意思吗你?你这种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活该你得这种病。”
“他听出是我,又惊又怒,就跟我吵了起来。但是只吵了两句,他就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身子扭来扭去的。我说你别装死,你以为你装死我就害怕吗?结果没想到他真死了,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身子也软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让我的侍从上去查看。”
“他用手感觉了一下,呼吸没有了,又用耳朵贴在胸口上听,也没心跳。我吓了一大跳,便上前抓他的手摸他的脉搏,也感觉不到脉搏在跳,我才知道他真的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我不知道。我开始还故作轻松的跟我的侍从说他是羞愧而死,可是当侍从问我怎么办时我才想到这的确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