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几个捕快领命,立刻如狼似虎的冲进了那片高草之中。
卓然却没在瞧,而是走到了那口水井前,一脚踩在井边,探头往里瞧。这一瞧之下,不禁更是呆了,却原来这只是一口枯井,里面满是乱石,长着青草,那洗水的瓦罐就摔碎在石头上,瓦片散在洞底。
管知县也赶紧过来往里瞧,顿时哎呀叫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发颤,说道:“当真见鬼了,这,这水井里头没有水呀,那刚才那女的明明打出了水来倒进了水渠之中,水从哪来的?”
他又快步来到水渠边瞧了瞧,水渠果然是湿的,还有水珠和剩下的一些水留在了坑洼不平的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洼。
众人听到他这话,纷纷过来观瞧,也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刚刚明明看见那妇人从水井里打出水来,可水井居然是干的。
这时,从高高的草堆中回来的捕快一个个脸上满是迷茫,对管知县说道:“没找到那个人,这茅草就这一片,我们全都找了一遍,并没有见到什么人啊。”
“难道青天白日的见鬼了吗?”
卓然走到了那是缝隙处看了看,那是一块大石头,水从石缝里流进去的。石头很大,估计几个人都未必抬得起来,卓然也没想过要将尸体掀开,看一看进水的地方。
云燕走了过来,在卓然的身边低声道:“这地方有些邪门儿,要不还是离开吧。”
卓然点点头,提高声音道:“管知县,你跟村正串通好了叫个人在这里装神弄鬼,搏大家一笑吧。这把戏倒挺好玩的,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了,不过很有意思,谢谢,哈哈哈。”
众人听他说刚才只不过是管知县设的一个小把戏,是串通好了的,顿时都松了口气,一个个都赞叹说:“这戏法变得好,谁也看不出其中的究竟来,这才是高明之处。”
又有人说:“若是让咱们看出了端倪,那把戏也就不叫把戏了。”
一番话说得众人纷纷点头,管知县神情颇为尴尬,但是却也没有解释。不过他倒怀疑是不是朱小吏安排的,见他神情有些慌乱,也不像是他。不过这家伙隐藏的深,有卓然判官这么个大靠山,居然不动声色,也算他有两把刷子了,说不定还真就是他暗自派人布下了这个局,想让卓然高兴的。
眼看日头偏西,管知县赶紧转开话题,说酒宴差不多了,要不就先回去喝酒去。
卓然点头答应,各人都上了轿子往城里走。先回了驿站让卓然更衣,然后在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去喝,个人也都回去换衣裳。毕竟他们多半穿的都是官袍,晚上就没必要穿这一身了。
到了驿站门口,下了轿,卓然见到朱小吏前妻的父亲丁老汉蹲在驿站台阶旁的角落避风处,缩着脖子,双手拢在袖笼里头,目光呆滞。看见他们来了,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走了过来拱手施礼。
卓然便迈步走了上去,也拱手还礼,问他:“老人家,你在这儿等我吗?是不是因为你女儿的事?”
旁边的云燕插话道:“老人家,你女儿的案子上次我已经给你解释的很清楚,从开棺验尸的情况来看,她不是被人杀的,更不是原判认定的棍击头部导致死亡。”
丁老汉却摆摆手说:“各位误会了,我在这儿是想等我女婿,我有话想跟他说。”
朱小吏一直跟在卓然轿子后面的,根据管知县的安排,他要全程陪同。眼见自己前妻的父亲在那儿说要等自己,不禁有些诧异,便上前说道:“老岳丈,你有什么话,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