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见皇上,那还必须通报进去,由皇上下旨招见才行。他虽然是翰林侍诏,没有皇帝的诏书,他同样不能擅自进宫的。
耶律娅带着卓然来到了父亲的王爷府。
耶律重元见到卓然依旧称兄道弟,只是言语间客套多了些,一般的亲热少了些。卓然当然知道,是因为耶律娅的原因。如果不是必须,其实他是不愿意来见耶律重元的,但是避不开。
耶律重元摆了酒宴款待卓然,耶律重元的儿子涅鲁古却没有出席,耶律重元叫了一些人来陪酒,也都是他的一些党羽。正喝得高兴圣旨就到了,传卓然马上进宫。
卓然已经喝得有些醉了,因为他胃里的悬浮石已经全部被抽出来,连在一起,融入了他的经络之中。虽然经络经过他的胃部,如果需要的话,他依旧可以使用经过胃部的这些悬浮石来帮他吸收,而不会喝醉,但那样就没意思了。因此他是实打实的喝,就不像以前跟耶律乙辛那样,完全靠悬浮式作弊。
喝得醉醺醺的,忽然接到辽朝皇帝的诏书,让他马上进宫。
耶律重元有些歉意,卓然却挥挥手,满不在乎。吩咐抬一桶水来,直接把脑袋放到水里,搅和了半天,再抬起来便觉得清醒多了。哈哈笑着,用毛巾擦干了头,坐上轿子,便到皇宫去见皇帝去了。
见到辽道宗,卓然发现屋里头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他不认识,是个汉人,年纪很轻,但是身穿的却是宰相的官袍,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辽朝有名的汉族宰相,年纪轻轻就当宰相的也就只有他张孝杰了。
卓然见他阴冷着脸望着自己,一副大刺刺的官老爷做派,卓然很是不屑,便也懒得理睬他。另外一个却是耶律乙辛,同样阴着脸瞧着他。卓然肚子里好笑,这两个人怎么都像自己欠了他们钱似的。
耶律乙辛他还可以理解,毕竟他怀疑他的侧王妃跟自己不清不楚,只是因为自己替她疗伤,脱了他侧王妃的衣服而已,上一次自己差点把他气得吐血。怎么这张孝杰看着自己,也是那副德性,这让卓然就有些不爽了。
辽道宗微笑道:“赐坐!”
便有宫女搬来了一根圆凳,放在了下首。卓然撩衣袍坐下。
辽道宗直奔正题,道:“萧革和萧胡睹他们俩的儿子因为马失控肇事,导致耶律仁先乳母儿子和他们两自己共三人死亡,这件案子朕交给张宰相和耶律乙辛爱卿两人共同审理。但是这案子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究竟谁是策马之人查不清楚。卓爱卿是朕非常赏识的能人,不仅诗词哥赋做的好,破案也当真有如神助,所以这一次朕就把他招来了。你们三个共同商议,一定要查出究竟是谁骑马撞死了人。”
很显然,辽道宗把卓然叫来就是想把这副重担交给他,然后就看着他大刀阔斧三两下把案子破了。卓然却抬手比了一个抽剑的动作。
辽道宗一时没明白,瞪眼瞧着他。
卓然又比划着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在空中挥两下。辽道宗还是没明白,瞠目结舌。
张孝杰在一旁有些不耐烦,冷声道:“卓大人,有话你就直说,不要在皇帝面前指手画脚的。这是皇宫,不是你们家炕头,要懂规矩。”
“谁指手画脚了?”卓然瞧着他冷声道,“我是跟皇上要尚方宝剑。”
“尚方宝剑?”张孝杰嗤的一声冷笑,斜眼瞧着卓然,“卓大人,你没睡醒吧?凭你小小上京府判官,居然跟皇上要尚方宝剑,你准备拿来斩谁呢?”
“谁不听我的话,我就斩谁,我不管他是宰相还是王爷,不听从我的,咔嚓咔嚓,干干净净。——对吧,皇上?”
这两句话把张孝杰和耶律乙辛都气瞪圆了眼。他们没想到卓然区区一个判官,居然敢在他们两个超品权臣面前如此嚣张。张孝杰立刻拍桌子,指着卓然对辽道宗说道:“皇上,这厮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应该撤职法办!”
没想到辽道宗却挥了挥手说道:“张爱卿,你不清楚,这尚方宝剑是朕答应了给他的,的确刚才朕忘了,他比划手势是想提醒朕有这件事,朕一时间没想起来,这事不能怪他。”
张孝杰简直被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记耳光,顿时涨红着脸。
辽道宗挥了挥手,后面的太监便捧过来一个锦盒,双手托着跪在地上打开。辽道宗伸手从里头抓起一柄剑,举在空中,仓啷一声将剑抽出半截,那剑放出冷森森的寒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身上一阵发寒。
辽道宗将剑还回了剑鞘,对卓然说道:“卓爱卿上前接剑。”
卓然迈步来到辽道宗面前,拍了拍衣袖,恭恭敬敬的将双手伸了出去。
耶律乙辛在一旁怒道:“不懂规矩,皇上赏赐你东西,不跪下迎接,直着腰站在那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