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卓然正带着婵娟从海上驾船回来。
上一次在天池宗东门地宫所在的白岩岛上,经历了那场生死劫杀,最终只有他一个人逃出生天,所有人都葬身在了岛上。
正因为如此,没有人知道他身上有三条悬浮石的事,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登岛。因为他们离开都是非常谨慎,是在一个隐蔽的码头离开的。为了保密,甚至没有让卓然请假就直接把他带走了,也是很隐蔽的送他上了船,所以码头没人知道他是谁,甚至也不知道有外人曾经登上了这座神秘的岛。
因此,卓然生还之后,乘船离开了白岩岛,选一处没人的海岸上了岸,偷偷回到了辽阳府。那之后他就一直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天池宗东门似乎也没有人来找他,因为天池宗东门的弟子并不知道卓然跟着他们的师父东魁首去岛上去了,也就无从来向他查问。
而且,东门也陷入跟南门、北门一样的麻烦,弟子们的内力一落千丈,仇家和挑战者纷纷登门。结果不少人被杀,正常对决比试的结果,也基本上是东门的人惨败,包括已经短暂恢复功力结果一箭射死了猎户飞鹰的连珠箭,也在后来的比试中屡屡败北。
连珠箭非常的郁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功力恢复了仅仅短暂的那么几天,很快又消失了,而且这一次消失的特别快,不像上次那样比较缓慢。到得后来,别说五箭了,他能连射三箭就已经不错了,并且还经常脱靶,已经成了江湖上的笑柄。他一气之下便躲了起来,也没有心思练箭了,整天以酒浇愁。
没人来打扰卓然,他当然就过得逍遥自在,案子也不算多,特别是疑难案子更少,于是他得以跟知府请假,兑现了他的诺言,带着婵娟出海游玩,一直玩到天气陡然变得寒冷,大雪纷飞才回到岸上。
两人离开的时候还穿着罗裙薄纱,返回时已是裘袍夹袄,太让人意想不到了。这也让卓然想起了过去的那个冬天许多的往事,包括小海边耶律娅跟他遇到猛虎的事。
当他们回到衙门他的内宅时,执守的衙役看见他回来,惊喜交加地告诉他说,皇上有圣旨来了,而且,来传旨的人是个女的,住在衙门驿站。
卓然很是惊讶,于是马上前往驿站拜会传旨太监。一瞧之下,顿时又惊又喜,原来来传旨的,竟然就是他先前还想到的一起射老虎的耶律娅。
耶律娅穿着一件明黄色窄袖衣袍,裤腿扎在长长的筒靴之中,外面套着一条明黄色的罗裙,戴着一顶白色的狐皮翻毛裘帽。一条丝带扎在腰间,显得小蛮腰盈盈一握,正笑眯眯望着他。
卓然惊喜道:“是你呀,你怎么来了?”
“我奉皇兄圣旨来宣你进上京任官呀,皇兄让你到上京去当判官,有件很棘手的案子等着你去呢。我星夜兼程赶来,眼睛都熬红了,路上刚好遇到暴风雪,到了这边还好些。——看我这么辛苦,你都不问候我吗?”
卓然讪讪地笑了笑说:“我太意外了,好久没见到你,你过得还好吗?”
卓然也只是随意的客套,没想到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耶律娅眼圈就红了,低着头说道:“不好,老是想到你…”
这契丹女子跟汉人女子不一样,敢爱敢恨,而且也不是像汉族女子那样的含蓄,敢于表达心中的想法。这直言不讳的表达,让卓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便岔开话题道:“一路辛苦了,先休息,晚上我请你吃饭,明天我们再启程回去。
耶律娅摇头道:“不好,那边案子很棘手,等着你去处理呢,你晚去一天都可能会有天大的变化,你还是尽早跟我赶去吧。咱们要喝酒在路上再喝。”
卓然皱了皱眉道:“什么案子这么着急?”
耶律娅便简单地把这件案子说了。
卓然一听,原来是两个王爷加上皇帝的妹夫三个人之间为了一件交通肇事要搞清楚究竟谁是肇事者,谁承担害死了其他两个人的罪责,顿时觉得棘手,道:“这种案子要查清事实真相应该不难,难在如何处置,让我去处置,他们不会听我的。”
耶律娅抿嘴一笑:“这一点皇上想到了,所以已经决定给你一柄尚方宝剑。到时候你手持尚方宝剑和圣旨,奉旨查案,皇上授权你做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那样他们也就再不敢说什么了,你就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愿来处断这个案子。”
卓然很是惊讶:“尚方宝剑,这么厉害?”
“是呀,你有了尚方宝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所以赶紧的跟我走吧,不要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