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三年前离开凌家,在没有重遇凌墨寒之前,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忍受所有疼痛,那会儿并不觉得如何。
但现在,秦姝蜷缩在床上,鼻翼间闻着淡淡的、熟悉的男性气息,心底却渐渐生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失落和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
她心想,双腿缩在胸腔,双手环抱住,整个人缩成一团,似乎这样就能减轻腹部所带来的疼痛。
然而还是很难受,分不清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或者两者都有吧。
秦姝心里自嘲,暗想大姨妈真是神奇的东西,果然会让人胡思乱想,还会把人变得很脆弱。
她闭上眼,昏昏沉沉地几乎要睡过去,可是疼痛又时时刻刻牵扯着敏感的神经,以至于秦姝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脑子里乱哄哄的,许多人在大喊大叫。
其中有句话反反复复无地在耳边回荡:“嫂子!嫂子!辰哥出事啦!”
“不是!”秦姝猛然睁开眼,纤细的手指揪紧了床单。
“不是什么?”一道低沉的男声传入耳朵,把秦姝脑子里那些轰鸣声都赶出了。
她抬起眼皮朝门口看去,见凌墨寒手里端着一个小碗,碗口冒着热气,而他的脸色还是臭臭的,正拧眉盯着自己。
秦姝怔怔地望着他。
凌墨寒瞥到她紧紧地揪着床单,眼色一沉,快步走过去:“很疼?”
“还好。”秦姝垂下眼帘,显得安静而乖巧,和平时闹腾作妖的样子截然相反。
凌墨寒没有多想,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才这么安静,强有力的手臂把人后背托起来,说:“喝点红糖水。”
“你刚才出去是给我煮这个?”秦姝问。
凌墨寒哼了一声,用小汤勺给喂她喝。
秦姝抿唇一笑,美眸流光溢彩,仿佛所有的阴霾和委屈都小时得无影无踪了。
喝完红糖水,秦姝胃里面暖烘烘的,尽管腹部还是一阵绞痛,但她心里很舒服,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墨寒看。
“疼还不安分!”凌墨寒脸色阴沉,遮住她那双好看的眼睛,“不许勾引我!”
秦姝弯起唇角:“我怎么勾引你了?明明就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闭嘴,睡觉!”凌墨寒烦躁地按住她的嘴唇,指腹传来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摩擦了几下。
考虑到秦姝身体不舒服,他也就没再动手动脚。
秦姝有心想撩拨凌墨寒,看对方隐忍难耐,她就很高兴,这是一种恶趣味。
可惜有心无力,只得安分躺着。
不一会儿,郑医生来给秦姝诊脉,说法还是和上次一样:宫寒,只能慢慢调养。
郑医生出去后,凌墨寒的手放在秦姝腹部,轻轻给她按揉。
他的手掌又宽又大,掌心火热,贴着娇嫩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秦姝很舒服,腹部似乎没那么疼了。
从三年开始,她就落下病根,每次大姨妈都很痛苦,冬天也是手脚冰冷,必须时刻开暖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已经很深,窗外一轮弯月静静地挂在天际,显得如此安谧美好。
秦姝睡意朦胧,感觉到那只温热的大手离开了。
她睁开眼,见凌墨寒高大的身影往外走,肩膀宽阔,手臂有力,给人一种强大的安全感。
突如其来的,秦姝问:“三年前,你为什么离开?”
问题一出口,她才觉得懊悔,可内心又隐隐生出一种期待,也许凌墨寒这时候愿意解释也说不定。
然而凌墨寒似乎没有听到,径自离开卧室。
秦姝知道,凌墨寒肯定听到了。
他是一名特种兵,听力过人,怎么可能没听见?
所以答案还是和从前一样,他不想对她做出任何解释。
一瞬间,仿佛喝下去的红糖水这才尝到苦涩。
秦姝心间上好不容易萌生出来的小芽,再次枯萎了。
凌墨寒走下楼,郑医生还在那里等着他,见到他第一句话便问:“秦小姐好些了吗?”
“嗯。”凌墨寒点点头。
先前秦姝例假疼晕过去一次,就是郑医生来给她诊脉的,叮嘱必须要好好调理,每次来例假可以多喝红糖水。
要不然凌墨寒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知道给秦姝煮红糖水。
凌墨寒又细细询问了一下关于秦姝的身体情况,郑医生说:“上校,您不用太担心,秦小姐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宫寒。这种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只能靠后天精心调养。”
然而有些话郑医生没说出来,比如秦姝年纪轻轻宫寒就如此严重,这是不正常的。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秦姝曾经
他不敢确定,说出来恐怕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