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百年的展,大唐人口增长极快,对于规定把守的也不是那么严苛,然早婚的习惯依然盛行。
裴母轻声细语的道:“娘亲知道你眼光甚高,一般女孩子入不得你的眼。这些天找娘意图给你说亲的媒人都给婉拒了回去。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古来的道理。娘亲却没那么迂腐,我儿又极有主见,只要你不过分,一直不给为娘半点抱嫡孙的希望,娘不干涉你的亲事。”她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受害人,自是不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裴旻,导致再生悲剧。
“娘,你真是我的好娘亲!”裴旻大喜过望,他能接受很多古代礼节。可对包办婚姻,跟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结婚,共度一生,却是打心底的排斥,有一个如此开明的母亲,还有什么不满的?
“但是”裴母话音却是一变,表情肃然道:“裴家玄公一脉,只有你一个后人。这家族开枝散叶的重任,只有你一人扛之。正室可以由你自选,虚正位以待良人,娘亲不过问。妾侍通房丫头,你要给娘落到实处。无后是大不孝,娘不想你落个大不孝的罪名。”
有些乐极生悲,裴旻呆了半响,见裴母的表情严肃,也知她不是在说笑,好一会儿才道:“娘耶!不愧是真好亲娘!”
“尽说瞎话!”裴母伸手打了裴旻一下道:“娘亲十月怀的你,还有假的?如何,红渠长的水灵,又乖巧又懂事又听话,给你当个通房丫头,一点也亏不得你。等有了孩子,要不要提为妾也随得你。为娘也能早一点抱孙子,含饴弄孙。”
“这个”裴旻尴尬的笑了笑道:“红渠还是留给您老好了,也不问问人家的意思就开始做主了,也不看人家愿不愿意。”
裴母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知道娘没问过?我儿那么出色,红渠那有不同意的道理”说着,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难怪了”裴旻想到先前他来院子的时候,遇上了红渠,小丫头看着他的时候一脸娇羞的表情开始还奇怪呢,原来
裴旻道:“这事孩儿记下就好了,至于红渠。娘亲如此喜欢她,孩儿哪有将她收入房中的道理。那丫头身价可不低,孩儿可是用了一个半月的俸禄才将她买来侍奉娘亲的。再买一个,以后府中用度可要吃紧了”
裴母本没打算立刻就让裴旻为裴家开枝散叶,只是见他一直没有半点往这方面考虑心底着急,这才逼他一二,也不再强求,问起了裴家的事情,裴家一直是他的心病。
裴旻回道:“这事娘亲急不得,孩儿已经在操作了。说来也怪,依照道理而言,裴家自从闻喜公去世以后,日渐衰微,以不负昔年朝中有相,门生遍地的盛景。以孩儿现在的身份地位,在裴家算得上独具一枝。为了家族的展,他们没有理由不闻不问,一点行动也没有。听裴光庭叔父说主家近年很不得人心,是不是有主家有什么问题?”
裴母神色微变,好一会儿才道:“其实娘曾经听你父亲无意中说过,最早裴家的家主之位呼声最高的是你玄太公,是他死的突然,方才由现在的家主继任。你父亲曾怀疑玄太公的死蹊跷,但因与娘亲的事情事,给逼出了河东,后来才到幽州。这事情都过于好多年了,到底如何,又有谁知道?”
裴旻颔,表示明白,见裴母说道裴家心情不好,忙将她逗乐了。
拜别了裴母,裴旻回到了书房,想着当前的局势,也想到了裴家:对于那个死去的太公裴玄,裴旻心底没有多少感觉,但是他与另一个世界的裴静远有过约定,要见彼此的父母视为自己的父母侍奉,裴母的愿望一定要帮他达成。
只是裴家这名门望族的水,比看起来要深得多。自己现在位高权重不假,但心腹根基底蕴什么的,跟裴家还是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没有机遇或者足够的实力,暂时不要陷入其中的好。
想到这里,裴旻想到了庄子的一句名言“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说的是水不够深,没有能够担负大船的力量;风不够大,那就没有能够承载翅膀的力量。意思就是打铁还需自身硬。
磨墨提笔,一挥而就。
方正飘逸的楷字,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