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咦,若只是租住的话,倒是有个符合各项条件的地方!
“地方倒是有,只是我还得与友人知会一声,怎么也得耽搁一两天的时间。”
“这个倒不急。”晏祁虽讶异于他的快速,可真要有合适的地方,便是等一等也无妨。
只见他起身,朝着齐世安拱手拜谢,一脸郑重地道:“那便交给齐兄了!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一番畅聊,该探明的底细也探明了,还出乎意料地将住宅问题解决了,眼瞧着时辰不早了,晏祁便起身告辞。
回到他们所住的舱房,谢安娘便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道:“事情怎么样了?”
眼见晏祁凝眉不语,谢安娘不由心下一咯噔,难不成云珰那丫头好不容开窍一回,却是有缘无分!
晏祁摸了摸她的鬓发,只是叹道:“顺其自然罢!”
男人往往想得比女人更现实,那齐公子为人热诚,惯会交际,此回若是不出意外,想必也能博个不错的名次,真要说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走仕途之人,谁知他会如何取舍呢!便是这会儿对云珰有那么点情意,可真当他一飞冲天了,难保不会生出别的想法,还是得慎重考虑!
再说那齐世安对云珰有没有情意还不知晓呢!说这话真是为时过早!
两人临窗对坐,半开着的小窗,透进阵阵清幽凉风,夜色悄无声息地将大地覆盖,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大船周遭亮起了红彤彤的大灯笼,倒映在荡漾的碧波之上,划开道道追波逐流的水花。
晏祁瞧了眼稍显失落的谢安娘,认真将自己的想法分析给她听,倒是让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或许,可以制造机会,让他们处一处。
同一艘船上,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有心,便是时时相见也不是难事。
接下来的日子,云珰便觉得自己撞见那齐公子的次数甚多,然而两人并不像谢安娘想象的迅速擦出火花,偶有交集之时,便是点头一笑,最多再聊上两句,并再无其他进展。
谢安娘惋惜之余,很快便到船上生活结束的日子,前往郢都的剩余路程,却还是得依靠马车,他们一行人,加上同行的齐世安,在马车上颠簸了两日,风尘仆仆的赶到了郢都。
固若金汤的巍峨城墙上,依稀可见浅淡的划痕烧焦,许是旧时战火中留下的遗迹,在那飞檐翘角的城楼下,镶嵌着两烫金大字,古朴而庄重。
宽深的护城河环绕在城垣周围,在太阳光的直射下,只觉略显平静的水面,反射着一阵粼粼波光。
谢安娘他们的马车从吊桥下缓慢而过,进入到了内城后,齐世安也是仗义得很,先带着他们挑了家客栈住下,这才回了自个儿家。
安顿下来的晏祁,先是吩咐手下人,将先行来到郢都的那部分人找齐,得知他们在此期间,并无打探到步湘汌的任何消息,他心中虽有准备,却也难免失望。
他轻轻敲击着桌子,凝眉思索,那唯一能指望上的便是周夫人,可周夫人身份贵重,怕是轻易见不着,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还是得寻找适当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