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说!”
站在府门外守着的小厮听见他的嘀咕,立即大声呵斥。
“我胡说?”顾挽之指着围得严实的帷幔问道:“那是什么?”
“那是我家老城主在里面歇着呢,这位公子可休得胡言!”
小厮面红脖子粗地瞪着他。
顾挽之:......???
“你家老城主这般悲惨?竟然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给赶出来了?”
他侧着头,透过缝隙,同情地看着软榻上躺着的老头。
“父能养儿小,儿却不能养父老!可耻!可悲!可杀!”
“你这人瞎说什么呢?”
小厮急了,“我们老城主是特意在外面等我们姑奶奶的,你这人怎么满口胡言?”
“咳咳...咳咳......”
葛朗雄听到顾挽之的话,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起来。
“快...快将、将帷幔拉开!”
一旁的小厮将帷幔掀开了一角。
葛朗雄气得从软塌上爬了起来,大声咆哮,“臭小子,你哪里来的,尽胡说八道!”
顾挽之噎了一下,他连忙扯了一个哂笑,“呃.....老伯,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口无遮拦,呵呵。”
他这才想起来,眼前佝偻着背脊的老头是葛朗仙的曾祖父。
这时,林熹微从府内快步走出来,看见他,高兴地问道:“三师兄,五师姐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没啊,我一人回来的,宣老头他们可回来了?”
“还没呢。”
葛朗雄看了眼林熹微,又看着顾挽之,他赶紧蹒跚着上前,握住他的手。
“三侄子啊,你回来了。”
顾挽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老头,可不要乱占我便宜啊。”
顾挽之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了回来。
跟着小师妹成了别人的大孙子,现在又得成为别人的大侄子?
“你这混小子,老朽与你师父师娘乃是莫逆之交,你该称我一声葛朗伯伯才是!”
葛朗雄笑着瞪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
“这能怪我吗?”顾挽之指着那个棚户很是嫌弃地说道:“你这搞得也太像那个啥了。”
“舟车劳顿,赶紧进去梳洗一番,解解乏吧。”
葛朗雄不想同这个臭小子说话,摆摆手,趔趄着又回了他的‘窝’。
“姑奶奶回来了,记得叫醒我。”
他叮嘱了一旁的小厮,躺回踏上,疲乏的浅睡过去。
丹田破裂,他现在与普通的老者无异,年纪大了,走两步就累得喘息都困难。
“是!”
小厮将那个帷幔又拉上,在一边小心地伺候着。
城主府斜对面的一个巷子里,一个白衣女子看着顾挽之,眼中喷发着恨意。
“看什么,还不走?”
李修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登时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