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那轻柔如薄纱般的晨曦,丝丝缕缕地透过窗棂,缓缓洒落于房间之中。
王文翠早早便起了身,她的面庞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忧色,那微红的眼圈分明显示她还未从昨夜的悲伤中缓过劲来。
她慢悠悠地站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朝着窗边走去,望向窗外,满心皆是对程霖那深深的牵挂。
与此同时,于海也早早来到了略显清冷的办公室。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中透着凝重,默默等待着校长的到来。
待到早自习的铃声悠悠响起,他才缓缓站起身,脚步平稳地去教室巡查了一番。
等他返回办公室时,校长室那扇略显陈旧的大门已然敞开。
两人相视一眼后,便一同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朝着校长办公室走去,详细禀报了程霖那令人揪心的具体状况。
“黄校长,两日之内,他的父亲先是猝然离世,其后他母亲又历经了漫长且艰难的抢救,他的情绪因此失控,进而导致了失聪。
他不过才十六岁啊,还只是个孩子,却要面对如此残酷艰难的局面,即便是我们这些饱经世故的成年人,恐怕也难以承受啊。”
于海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脸上满是低落的神情,他的声音仿佛都带着一丝苦涩,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悠悠回荡着。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在地面上洒下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
“黄校长,我觉得他如今失聪,定然是无法上学了,先保住他的学籍,而后再谈医治之事,期望他能够早日痊愈。”王文翠边说边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扶了扶眼镜。
校长听后,亦是满脸凝重,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痛惜。
他沉重地说道:“王老师啊,程霖这孩子着实可怜,命运对他如此不公。
我们务必要给予他最大的支持与帮助,无论是心理上的疏导还是生活上的关怀。
你多费心,随时向我汇报他的情况,学校也会尽一切力量来保障他后续的治疗与生活。
莫要让他觉得自己孤身一人,要让他知晓我们都在他身旁,给予他温暖与力量。”
其后,王文翠迫不及待地赶往医院,医院的走廊此刻格外静谧。
她脚步匆匆,那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处清晰地回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尖上。
灯光略显昏暗且清冷,映照在墙壁上那斑驳的痕迹上,那些痕迹仿佛在诉说着医院里无数的故事。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各种药剂混合的刺鼻味道,那股气息令人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变得小心翼翼。
当她缓缓推开病房那扇有些冰冷的门,那轻微的“吱呀”声仿佛都带着沉重。
病床上空空如也,人已不在这儿,她不禁有些焦急,而后快步奔向护士站。
“护士,护士,程霖他去哪儿了?”王文翠焦急地问道,一边问一边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若不在厕所,那便只有一个地方。”护士所能想到的,就只有那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