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深沉,于海脚步匆匆地行走在医院那寂静得近乎死寂的走廊上,那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而又寂寥的走廊里孤独地回荡着。
此刻的他心急如焚,心中不停地念叨着:程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孩子向来都是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突然遭遇这样的变故。
他按照护士所说的房间号一路艰难地找寻过去。
当他终于站至病房门口时,心情竟是格外的沉重,仿佛有千钧重担狠狠地压在心头,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压抑而又令人窒息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而后缓缓地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推开了那扇略显陈旧且仿佛承载着无尽悲伤的门。
病房内安静得让人害怕,只有那微弱得近乎可怜的灯光,如泣如诉般洒在病床上。程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生气的白纸,在那有些昏暗且悲凉的光线下,更显得毫无生机,如同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于海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程霖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心中猛地一阵刺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在心底悲叹:这孩子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啊。
他缓缓地弯下腰,无比艰难地坐了下来,极其轻柔地握住了程霖的手,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许久,于海才用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程霖啊,老师来看你了,你一定要坚强起来啊。”
此时,医院外的夜色依旧如浓稠的墨汁一般,只有那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且黯淡的光,仿佛也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
于海面色沉重地站起身,脚步略显拖沓地来到护士站。
护士站里的灯光显得那般惨白,冷冷地照在于海那张写满疲惫与哀伤的脸上。
“你好。”护士有些诧异,连忙站了起来,也向他打起招呼。
于海心里满是忐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程霖的病情。
“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下,程霖的病情严重吗,他还有痊愈的可能性吗?”于海神色焦急,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地询问,他心里拼命地祈祷着程霖的病情不要太糟糕。
“你是他什么人。”护士带着几分警觉询问道,毕竟这个点来探视病人,确实是极为少见的。
“我是他的老师,我很想了解他的病情。”于海赶忙无比焦急地主动告知对方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是一名老师。
“他的病有些复杂,但是要痊愈,需要他自己先调节好心情,再辅以药物治疗就可以治愈,这是医生的原话。”护士回答道。
于海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为程霖能否调节好心情而深深地担忧起来。
“那谢谢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给他打到账户上。”于海边说边掏出几百元,颤抖着递向护士。
“对不起,我们不能收这个钱。”护士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能代劳。
两人就这样来回推脱了几次,于海最后实在扭不过,只好无奈地将钱收了回去。
接着,他缓缓地走出医院,外面的夜风吹来,带着丝丝透骨的凉意。
于海在外面买了一篮水果,然后提着水果艰难地走进病房,放在他的床头柜旁。
他静静地看着熟睡的程霖,许久许久之后,才转过身,脚步沉重而又迟缓地离去。
夜晚的风依旧那般冰凉,于海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随后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回到学校。
此时,校园里一片静谧,月光如水般冷冷地洒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