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省了稻种、肥料,直接保底收一石稻子,还是很划算的,”
可要说技术难度,算不了太高。
相比起单纯的种稻子,不仅佃户们收益土地收益提高,还有了加工的收益,地主武怀玉赚的就更多。
普通士人地主家用的还是油灯,但灯油也不便宜。
说到底,还是高昌国本来就很小,哪怕他们有种纺布的传统,但体量太小,没法带动技术的迭代升级,布也就成了一种很小众的手工商品。
在明清时期,江南那些妇人纺织收益,往往比种地收益还高的多。
“你们要是种一季,我可以给你们保障每亩两石稻子保底收益,或者说这头一年,武家可以直接每亩一季给你们两石稻子,你们按武家要求种,收的都归武家,先种一季,等到有了结果,你们要觉得划算,明年的时候你们再自己种,如何?”
武怀玉打算明年在樊川上武堡也试种,不过现在上武堡千亩地,都佃给上下两庄的村民了,武怀玉要种,自己也并不能做主。
所以如果哪个有钱人逛平康坊,一次点个十盏烛灯,让婢女举着站一排,那绝对非常有场面,毕竟蜡烛钱就要出三千钱了,如果蜡烛燃完,再要续烛灯,还是一盏三百文。
不过就怕佃户们并不能理解,毕竟画饼这事,未必能让大家相信。
“种上,不仅地里产出就比种稻赚的多,而且接下来还有许多去籽纺丝织布染色等的活,村民们能有更多赚钱的活计,而我武家生产出布拿到长安出售,也能获得更多收益,双赢的好事。”
“相公,樊川的地可是上好的稻田,旱涝保收的良田啊,不种粮食种其它的太可惜了。”
所以在长安,那是卖出了锦绣的价格。
“亏,是不可能亏的,”怀玉笑着给承乾算了笔细账,如今白叠布在长安的市场可是非常火,那是高奢侈品,主要是西域高昌国进口来的,都是粟特胡商们贩运来京,卖的比丝绸贵的多。
“是啊,种桑种麻,都是种在塬坡上,水浇良田都是只种水稻的。”
这里的百姓习惯了种稻子,依着潏水灌溉,种稻子收成好很划算。
粮食现在已经是跌到底了,一石才二三十钱,说实话这是要吃人的低价,高昌国的其实也不贵,他们叫緤。
上品的緤一斤也才直钱七文,一亩能产至少二十斤。
樊川夏稻亩产也就两石左右,现在武家肯承诺保底有两石粮收益,要是种卖的钱不足两石稻,不足的武家补给他们,超过的都归他们。
“这一季,地里的种子、肥料,甚至耕牛,都武家出,你们只出人工,
怀玉点头,“所以说,种地不能光种粮,农民也不能光靠种地,种粮保证口粮和皇粮就好,剩下的还是应当种些经济作物,比如说种桑麻种,又或是说种药材,又比如发挥地理条件,种茶种果树,”
制皮刮下的牛羊皮的脂肪虽说也能制皂制蜡,但制作蜡烛比较费时耗力,而且有异味等缺点。
“嗯,有几个,不过都还没啥产量,一个是设在朔方那边的石蜡作坊,用石脂做蜡,效果不太好,烟大味大。还有是在河北设的作坊,是用海中大鱼脂肪制蜡,或是用牛羊等动物脂肪做蜡,
不过都还不算成功,”
“奢侈品么,不算贵了,细白叠裁剪成衣,价格更贵呢,”
武怀玉接着又说收获后,到时要去籽纺纱织布,大家也可以来做活赚钱,织一匹布给一斗米做工钱,甚至还管一顿饭。
种植需要日照足雨水少,卢家种植的量少,技术还是有些不足的,人家高昌国的,亩产能达到三十斤皮。
“用不着,其实要想让他们种也非常简单,先给他们立个契约给个保底,比如说他们只要签契约种,接受我武家堡的指导种植,约定好收购价格,并承诺种一季,武家保底每亩给两石稻子,有这个兜底他们应当就是愿意的。”
而武家把加工,利润更高。
养白蜡虫制蜡,倒是更加稳定的。
布一端是五十尺,最上品的细白叠布上品,一端值钱二千二百五十文,这还是高昌国产地的价格,粟特人运到长安,甚至还能给他翻几番,
十斤能织一端布,一亩能织两端布。
当武怀玉提起打算明年让大家种时,大家都愣住,他们连是啥都没听过,
不过就算一亩产个二十斤的低产,一斤七钱,也能卖一百四十钱。而现在一石稻子才三十钱,哪怕亩产两石,也才六十钱,两石斗,也不过七十五钱。
听起来挺不错的。
如果要显摆炫个富,你可以加一盏烛灯,那就要加三百钱。
在原料这块,哪怕是补贴上一点,也依然很赚。
“老师要把地收回吗?”
“一斤同州羊肉就要三十文钱了,而一石麦子也才三十钱,塬上旱地种麦子,一季都也才亩收一石左右,那是多少汗水洒在地里啊,”
长安平康坊的青楼,请个歌伎出来唱个曲,三百钱,
听的一众佃户都不由的心动不已。
听起来真的很不错呢。
一月织十匹工钱就有一石米,这可是个青壮男人做长工的工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