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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猫猫(1 / 2)

诺维尔一头栽进楚辞怀里,像小动物拱回窝,鸵鸟埋进了沙子,楚辞好笑的揉了他一把:“学会撒娇了?嗯?”

楚辞还记得他几个月前油盐不进的样子,比木头还要傻,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半点变通都不会。

鸵鸟和楚辞贴了好半天,像是终于从雄虫那里汲取到了能量,他端端正正跪坐起来,垂下眸子,轻声叫了一句:“雄主。”

楚辞挑眉问:“有事瞒着我?”

诺维尔这样子看起来心虚极了。

诺维尔嗯了一声,将视线落在楚辞的右侧,开始专心致志地盯那杯花茶:“我签署了中央测谎仪的知情同意书。”

楚辞一顿,问:“什么时候。”

诺维尔不看他:“……下周。”

考虑到诺维尔濒临崩溃的精神海,调查团将他的测谎安排在了最后,然而作为最后一个走进艾尔文上将办公室的人,诺维尔的证词才是所以证词中最重要的,也只有他的证词,才能说明上将的叛逃与第一军的其他尉官无关。

诺维尔参加测谎,林恩等人便可以提早松一口气。

楚辞长久的没说话。

诺维尔的头越来越低,手揪住了地毯,力道大得像要把那些毛毛连根拔起。

楚辞连忙把他新买的地毯从雌君手里抢救出来,他松松出了口气:“好啊,他们安排你什么时候回主星?”

诺维尔骤然抬起头,苍青色的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情绪:“您不生气?”

雌虫擅自做出如此重要的决定,却没有通知雄主,身为一家之主的雄虫居然不生气?

楚辞叹气道:“我生气啊,我放在心尖尖上的雌君要去遭罪,我当然生气,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得自己下决定。”

决定提前上审讯台解救同伴也好,拖到最后养好伤再上也好,这么重要的事情,楚辞无权为他作决定。

他揉了把雌君的额发,将正襟危坐着等待审判的傻虫子又揉到了怀里,才故作轻松的说:“反正你只要知道,不管你跌到了什么等级,B也好C也罢,D或者F也没关系,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家,都可以像今天这样,冲过来把头埋进我怀里。”

明明没有喝酒,诺维尔却有些醉了。

雄虫的怀抱太过安全,淡淡信息素萦绕在他身边,比天下最好的佳酿还要醉人。

他埋在楚辞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像猫在吸猫薄荷,吸得飘飘然不知所在何处,最后揽着楚辞的脖子,忽然说了一句:“我们做吧?”

楚辞好险没把茶喷出来。

他咳嗽两声,掩着嘴巴吐掉呛到的茶,瞪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诺维尔,不敢相信这样‘放浪形骸’的话是从他冷静端庄的雌君口里说出来的。

楚辞:“咳……咳咳”

他擦了一把唇角的水渍,然后才道:“你说什么?”

诺维尔难得这样大胆直白,他双臂环抱在楚辞的脖子上,像无尾熊吊在了树上,小声但词句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我们做吧?”

他太想楚辞了。

信息素想,皮肤想,精神海想,哪哪儿都想的不得了,像鱼在渴望水,鸟在渴望天空……

之前的一次就没有成功,楚辞虽然回来了,但被扰的兴致全无,只是抱着他安慰,诺维尔那个时候大喜大悲没发现,现在回想起来,素了六个月,楚辞的那点触碰就如水落入油锅,火星坠入干柴,他根本受不了了。

今天更是如此,雄虫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用平淡的语句说着不平淡的话,诺维尔的心脏仿佛被柔软装满了,撑得那颗心脏涩涩的发痛,他再也装不下更多的情绪了,只想将他们彻彻底底的发泄出来。

他太想楚辞了。

诺维尔这么说,楚辞当然没有客气的必要,他本来就年轻气盛的,又不是柳下惠,于是说来就来。

地上新铺了地毯,柔软的很,倒也不拘泥地方,从地毯到懒人沙发,再到折叠桌,床,等两人渐渐收了力道,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诺维尔难得的直白大胆,也动作也比之前外放许多,透着一股不死不休的味道,他丝毫不在乎身体机能比之前弱了多少,还是楚辞率先叫了停,两人挤在窄小的单人床上,楚辞看着他湿透的额发,伸出手戳了戳雌君的额头:“真能闹腾。”

诺维尔抱住了他的手臂。

诺维尔筋疲力尽,楚辞稍微好一些,等雌君抱着手臂睡着后,楚辞艰难地用一根手指戳光脑。

自从远征失利,曲奇网站上十条热搜九条和帕米尔星系有关,林恩等人的审判视频刚刚下去,诺维尔的热搜便被飞快的顶了上来。

#帝国少将自愿接受中央测谎仪测谎

这是一条由调查组官方发布的新闻消息,配图是中央审判室巨大且冰冷的金属仪器,还有一张诺维尔签字的同意告知书。

告知书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接受测谎可能遇到的后遗症,从轻微头疼到等级跌落,还有精神海崩溃,甚至死亡。告知书右下角盖着调查组鲜红的印章,印章

“我已知晓测谎可能发生的危险和后遗症,并自愿提前接受中央审讯室的测谎仪检测,审讯过程中发生任何意外,均由我自行承受。

——诺维尔.莱斯顿。”

他的雌君人清冷漂亮,字也清冷漂亮,银勾铁画,力透纸背,楚辞光是看着那道嶙峋的墨迹,就知道诺维尔签字时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背着整个第一军的荣誉。

楚辞往下翻评论,星网群众对这条消息反应不一,有人认为都上测谎仪了,不可能作假,叛逃应当另有隐情,也有人认为诺维尔是死鸭子嘴硬,不到黄河心不死,更多人则认为无论结果如何,远征失利是无法辩驳的事实,第一军理应付出代价。

不管各种讨论如何喧嚣尘上,诺维尔一概不知,他完全没有时间看光脑,只要醒着,几乎都黏在楚辞身上,将原来羞于尝试的方法试了个遍。

楚辞一边纵容,另一边又暗自担心,诺维尔的样子太像是赴死前的表现了,他像是要将往后余生的所有亲密在这一周之内讨回来。

楚辞在他视线里的时候,诺维尔的精神海稳定且平和,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楚辞离开视线后,不到两个小时他的精神海就开始波动,崩裂,然后渐渐变成一团死寂的昏黑,就像楚辞第一天来看见他的样子。

一周很快过去了,第七天的早晨,医护敲开病房的门,露出身后的调查组成员,示意楚辞和诺维尔该走了。

诺维尔现在与其说是少将,不如说身负重大嫌疑的要犯,在医院里的时候,外头有军雌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手,他还能有间小病房安然养病,等要押送回主星的时候,待遇便没有那么好了。

马修为他扣上银质手铐,然后将牵引绳交到尉官手中,推了诺维尔一把:“带着少将上星舰吧。”

楚辞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