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萍给常凌风和大勺两人望风,但见常凌风在大勺的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即除下帽子,取出块手帕蒙住下半截脸,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往院子中这么一投,石头落地之后发出骨碌碌的声响。
响声惊动了屋子里的两个伪军,那名老者倒是机警,房里灯火骤灭,房门一开,那个胖子伪军走了出来,扶着门框朝着院子看了看,见四下安静,并无一个人影,骂骂咧咧地道:“娘的,什么也没有,你年纪大了,听错了吧?”
话音还未落,斜刺里一抹寒光已经抵住了他的脖子,较之外面的冷风还要冰凉。里面年纪大的伪军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大黄已经一个箭步蹿了进去,对着他挥起了拳头。
王翠萍仅仅给了常凌风一支匕首,而大黄却是赤手空拳,不过即便如此,其威猛的气势也将老伪军吓得魂飞魄散,登时全身软瘫。
大黄一把就将斜靠在墙角的步枪拎了起来,枪口对准了老伪军:“老实点,敢大声说话,要了你的狗命!”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老伪军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此时,常凌风也将胖伪军推搡到了屋子中,两人很快就将两个伪军五花大绑绑了起来,嘴巴还给堵上了,常凌风也拎起另一支步枪,都是老汉阳造,膛线都快磨平了,好在刺刀是闪亮闪亮的。
常凌风让王翠萍也跟着进屋,重新将灯点了起来。
王翠萍一看,前后也就一眨眼的工夫,屋里的两个伪军就束手就擒了,不禁怔怔地看着常凌风和大黄。
大黄脸上颇有得意之色,低声道:“这小菜一碟,可以叫你的人进来了!”
王翠萍看了看常凌风,她知道常凌风才是头儿,见常凌风点点头,这才轻轻走到院墙跟前,让外面埋伏的人都进来。
二十多个民兵翻墙进来,在常凌风和大黄的带领下,很快就将还在睡梦中的伪军们缴了械。
这些伪军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面对常凌风和大黄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兵,还真不够玩的。直到将这七八十个伪军全部都关进一间大屋子之后,王翠萍这才知道常凌风所言非虚。
不过,就在大家都以为保安队的事情尘埃落地的时候,后院响起了枪声,原来是一个上茅房的伪军成了漏网之鱼,后来在逃跑翻墙的时候被民兵发现,民兵这才开了枪。人是抓住了,若是让他跑了事情就麻烦了。
枪声一响,整个镇子里的人都能听见,王翠萍急了,就要带着人撤。常凌风却道:“先不要着急,眼下虽然惊动了王二麻子,但是他并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刚好可以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王翠萍问道,如今她已经信了常凌风八成。
常凌风低声在她的耳边耳语几句。
当保安队响枪的时候,王二麻子抱着姘头刚刚睡下,这几天他天天都来这里留宿,王二麻子听到枪声之后立即就从炕上坐了起来,连带着身边的女人也给惊醒了,女人将嫩藕一般的手臂搭上了王二麻子毛茸茸的胸膛,腻声道:“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还打枪?”
王二麻子皱着眉推开了女人的手臂,一边穿衣服,一边训斥道:“你懂个屁!”
女人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将白嫩的身子蜷缩在被窝里。
这时,负责警卫的排长也来到了门外,王二麻子看到了屋外的人影问道:“二愣子,外面怎么回事,哪里打枪?”
伪军排长吸着冷气道:“队长,听着像是咱们保安队的方向。”
王二麻子抱着女人睡觉,热乎乎的炕头,那是舒服的很,但是可苦了这一排当警卫的伪军了,他们三个多个人挤在两个屋子里,除了当官的和老兵能躺在炕上,其余的人只能打地铺,冻得根本就睡不着。
“走,去看看!”说话间王二麻子已经穿上了衣服,挎着枪开门走了出来。
再看他这些手下们,一个个地又困又冷,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王二麻子训斥了几句,带着这伙人匆匆地往保安队的方向赶去。
刚出门没多久,就见对面的街上匆匆地跑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他们保安队的刘胖子,也就是今天晚上站岗的那个伪军,刘胖子呼哧呼哧直喘气,见到王二麻子道:“队队长可算是见到你了。”
王二麻子停住脚步道:“什么事?刚才打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