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凌风和张静姝翩翩起舞的时候,西村英太就像是一个小丑,在他们两个人的周围蹦来蹦去,看似拳拳都用了全力,实际上连两个人衣服的边儿都没有沾到,反而累的像只狗一样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直喘。
这样精彩的一幕,刘一鸣当然不会错过了,举起相机对着三个人咔嚓咔嚓就照了起来。他的照相技术是现学现卖的,叶知秋总共才教了半个小时不到。相机这玩意儿对于刘一鸣来说是既新鲜又稀奇,但是三人速度非常快,他担心自己照不好,既浪费了胶卷儿,又错过了大好的时机。
事实证明,刘一鸣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不管他的照相技术如何,身边竟然来了一个补台的家伙。
刘一鸣这次还没有来得及按下快门,一旁的闪光灯就剧烈的闪了起来。他往旁边一看,一个穿着灰色格子风衣、留着大背头的家伙正在举着照相机狂按快门。
被抢了生意的刘一鸣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快,反而朝着大背头笑了笑以示感谢,不过搭配头此时,正忙着抢拍,根本也没有看到。
西村英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耍的团团转,他真想一枪崩了常凌风,奈何今天晚上是为了跳舞,并没有携带枪支。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到了一个服务生的面前,从托盘中拿起一瓶尚未开封的红酒,转身朝着常凌风猛扑过来。
此时的舞厅之中,除了常凌风和张静姝两个人还在跳舞之外,其余的男男女女们都停了下来围在一旁观看,连服务生们也不在将酒水和瓜果糕点送上来,而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看着三个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情首发
西村英太抡圆了手中的酒瓶子,继续向常凌风打来。周围的舞客们看到西村英太手里多了家伙,不禁为常凌风暗暗担忧。就连张静姝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淡定,吓得花容失色。
常凌风却挺然不惧,一边跳舞,一边左躲右闪,西村英太手中的酒瓶子却始终伤他不着。
西村英太气得哇哇大叫,正在再次上前进攻的时候。常凌风一只手闪电般的探出来,拳头直奔西村英太的面门而去。西村英太急忙撤手回挡,冷不妨手中的酒瓶子被夺了过去。
常凌风抢过酒瓶子,对准西村英太锃亮的脑门儿就砸了过去,啪的一声,瓶碎血流,西村英太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常凌风哈哈大笑起来,道:“就你这点本事,还想跟我斗?”
舞客当中也不乏几个日本人,看到自己的同胞受了伤,纷纷围拢过来,企图以多打少帮自己的同胞出气。
“八嘎,都给我滚!”常凌风霸气侧漏,“不想死的尽管上来!”
说到底,今天来大华舞厅跳舞的这些日本人们基本上都是商人和平民,也有一部分军队中的人,看到这个家伙连日军中佐也敢打,现在又仿佛凶神恶煞一般,顿时有些气馁了。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出手。
张静姝看到西村英太见了血,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挣脱了常凌风的怀抱,俯身去查看西村英太的伤势。
说到底,两个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戏弄归戏弄,真正打架伤到人就不行了。
西村英太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呲牙咧嘴,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很快就糊住了他的眼睛。
“八格牙路,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哎呦……哎呦……”每说一句话都会牵动伤口,痛彻心扉。日本人天然的优越感,让西村英太感到异常的耻辱,必欲杀之而后快。
哪知道随后一个冷冷的日语声音响起:“要想杀我,你可得拿出点真的本事来!”
西村英太心头突突直跳,这个家伙怎么会说日语,难道他也是日本人?伤口的疼痛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自己刚才明明已经亮明了日本人的身份,但对方毫无惧色,反而百般戏弄自己,说明他并不怕自己。
“敢不敢留下姓名来?”西村英太问,北平城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大概也认识一些,如果对方能够报上名号来,自己也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做出下一步的举动。
常凌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西村英太,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为有你这样的同胞而感到深深的羞耻!”
说完之后,对着叶知秋打了一个招呼,两人并肩向着舞厅之外走去。
舞客们听常凌风大家说起了日语,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听不懂,但是其中也不乏能够听懂的。
“原来他竟然是日本人!”
“难怪不怕西村!”
“真是可惜了,这么一表人才的竟然是日本人!”
“想必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也是日本人吧!”
西村英太岂肯认输,是刚才被酒瓶子开了瓢,额头上的口子深刻见骨,还有不少的碎玻璃渣子,实在是没有继续打斗下去的勇气了。这件事情皆因张静姝而起,她急忙掏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捂在了伤口之上,抬头对着常凌风怒目而视,怪他打伤了西村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