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见局面稳定,修书江南,让自己的夫人跟李明达一道北上与自己汇合进京,走的是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令得江淮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想要谢恩都无处感谢,只能立长生牌坊为之祈福。
因之前阴雨不决,河道拥挤不稳,此次入洛阳他们放弃了便捷的水路,由官道一路向北。
沿途走走停停,权当旅游,好不自在。
直至今日,抵达洛阳城郊。
越接近洛阳城,官道上的行人越多,作为大唐第二经济中心,洛阳的繁华毫不逊于长安,发展潜力犹在长安之上。
李元瑷见状亦极为怀念,在江南多年,几乎忘却了这拥挤繁盛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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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得他尽力改革,江南经济大幅度提升,可人口的劣势是难以于短期内弥补的。
便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李元瑷回首望去,却是一队披麻戴孝的报丧快骑,眉头不由微皱。
报丧是人死后的第一种仪式,早在周代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它用发信号的方式把有人逝世的消息告诉亲友和村人,即使已经知道消息的亲友家,也要照例过去报丧。
但一般而言,报丧只传周边。唯有封疆大吏级别以上的人物,才会以这种快骑的方式将丧事报告朝廷。
因为这个级别的官员需要得到朝廷的安抚方才能够下葬。
毕竟有些官员是有资格陪葬、诏葬、厚葬的,若事先入葬,圣旨传达之日,总不能将之挖出再葬一次吧?
李元瑷示意车队靠边,给他们让开了中心道路。
看着越来越近的快骑,李元瑷脑中突然浮现一名字“苏霖”,忍不住叫道:“可是苏霖,苏护卫?”
多年前,李承乾谋反后,李世民决定立李治为太子时,任命他去魏王府将李泰请入宫中软禁。
那个时候,他与魏王府的苏霖起了小小的摩擦,在那关键的局势下他甚至动了杀心,故而颇有印象。
苏霖听闻叫唤,勒住了快马,迷茫的望了李元瑷。
当年的李元瑷还是少年,六七年过去了自然认不出来。
只是他们一行人皆是由兵卒相护,且兵卒衣甲精良,有的甚至配备弓弩,是国公级别的卫队才有的资格,不敢大意,抱拳道:“尊上何人,请恕下官眼拙。”
李元瑷沉着脸道:“孤王李元瑷,当年在魏王府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你们是?”
苏霖有些震恐,李元瑷现在的大名暴于南北,他岂能不知?
“见过吴王!”他再次行礼,眼中流露出一抹难掩的悲痛,道:“濮王病薨!”
李元瑷微震。
车里也传来一阵悲呼“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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