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与这支军队格格不入的,就是昂然盘膝坐在了一架大辇上的林封谨,这一架大辇赫然是足足由三十二匹赤红色的骏马所拉着的,这样的排场,已经是丝毫都不逊色于西戎的君王出行了,他微笑着看着元昊道:
“大牧首,吴作城见。”
这是林封谨八天前在船舱当中告别的时候,对元昊所说的话。这时候他又再说了一次,可是此时说出来这句话,虽然一字不变,但是情景.....已经大变。
元昊掉落入林封谨的这个局当中,委实是半点不冤。
林封谨中途为什么要和野猪他们分道扬镳?便是要野猪他们先去布置一番,上茂城是什么地方,吴作城在这里的势力想要小估计都难!不过这件事落在了心性凉薄的元昊眼里面,当然是以己度人,觉得抛弃几个手下的小命,让他们布置疑阵,分去法家的精力为自己争取时间是理所当然。
虽然林封谨他们当日一到上茂,便是连夜,然而中途“触礁”自然是林封谨从中做手脚搞鬼了,甚至就连半路上买来服侍元昊的两个扶桑国的小伴,也是通过联军那边搞来的眼线。
有了林封谨在船上做手脚,不消说,野猪他们一表露身份,立即就调集最快的船只沿途去布置,这期间整整争取到了两天的时间,就连吴作城这边为了迎接大牧首的到来,也是绸缪已久,更不要说元昊居然昨天夜里还呼呼的大睡了过去.....不过这也正常,在船只上颠簸了好几天的人一旦靠岸,那一晚上肯定是睡得特别香的,也不能怪元昊大意。
元昊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他此时才知道,林封谨为什么一路上为什么要做这么大的让步,原来这些让步在他的眼中看来,都是一个个不用兑现的诱饵而已!
林封谨笑了笑道:
“大牧首,你也不用想要逃脱之类的什么事了,足足有十万骑兵将四面八方围得水泄不通,就算让你逃进了水里面,也会有大量充分的惊喜等待着你老人家的,有一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作威作福了这么几十年,也是享尽了人间的权势巅峰,荣华富贵,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何必还要垂死挣扎呢?”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这个虚伪小人,”元昊隔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道。“什么废话就不用多少了,我的这条命也不是这么好拿的,放马过来!”
林封谨微笑道:
“大牧首,我可不是什么虚伪小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要和你合作的打算,并且不要以为你现在的困兽犹斗能威胁到我,倘若只是为了要你的命的话,在上茂城的时候你就死定了,我真正看上的,却是你手里面的那一尊西王母的神像,差不多可以确定,西王母的本尊是已经进入到了休眠当中,因此那上面附带着的,应该是西王母的一缕神识分身吧?”
林封谨的话,恰似一道霹雳从元昊的头顶直轰了下来,隔了半晌才吃惊的沉声道:
“你,你竟然觊觎王母的分身神念?你可知道,姑且不说你能不能得手,就算是得手了,这就是相当于是逼着王母她老人家与你不死不休!你就算是死了鬼魂也不要想好过!”
林封谨比出两根手指头,淡淡的道:
“我也告诉你两件事,我本来应该就与你们西王母这群人不死不休了,这一点你其实早就看了出来并且说漏了嘴,我们在你的水领域珠里面大战的时候,你就无意当中说过,我的神器上的火焰气息很像是火王,既然你都猜到了真相,那么当然就更不能放过你了,而你之前逼我用生辰八字发誓,目的也是想要拿到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图谋不轨吧?........没错,你也不用猜了,火王就是我杀的,而西王母被重创的那一道天劫,也差不多是我设下的陷阱!”
“第二,西王母也就是一头活得很久,甚至连肉身都腐朽了的妖怪而已,只是现在被神化了而已,你们吹得天下无敌,其实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既然敢打这个主意,当然就有自己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