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抽烟的手抖了下。
廖军当作没看见一样:“三进宫可就是累犯,惯犯了哦,不仅判刑要从重,而且不可以取保候审,等于这牢,你要做个结结实实的了,雷子是你从宁市带来的,电话也是你跟他通的,首先你肯定跑不了关系的,这牢你是坐定了的。”
廖军的话,仿佛一柄锤子,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魏子的心头上。
“不过嘛。”
廖军话音又一转,看向这魏子说道:“你没去实施,受害人也没死,所以案件里面也不是不可以操作,只要你不是主使人,就什么都好办,最后判重刑的只有主使人和雷子两个人,弄不好你们只有治安拘留也不一定。”
魏子眼神闪烁,没说话。
“其实你他妈坐不坐牢跟我有毛关系?”
廖军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如雷贯耳,对着魏子冷笑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不想别人把你当煞笔而已,你知道李河是怎么对你的吗?从头到尾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事情都往你跟雷子身上推,你知道吗?人家有个好背景,你有吗?你以为你这是讲义气?你这是被人当枪使,你考虑过你父母吗?把你培养成人,结果你要做十几年牢,考虑过你老婆吗?你做十年牢,她是不是要带着小孩改嫁,跟别人?”
“你清醒点吧你,人家都踩着你的头,把你往粪坑里踹了。”廖军在魏子的头上用力的指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魏子的心理防线终于也被击破,抬起头,手指夹着已经燃到烟蒂的烟,不断的颤抖,眼睛布满血丝:“是不是我交代了,就能轻判?”
廖军满不在乎的说道:“最起码少坐五年以上的牢,从犯,主犯的区别,你不是不懂。”
“好,我说。”魏子沉声道。
“ok。”
廖军再次给了一根烟给魏子,然后坐到审讯桌上,开始做口供:“姓名。”
“张魏东。”
“混泥土车哪来的?”
“建筑工地上找的。”
“谁找的?”
“李河让人去找的。”
……
廖军一一记下,然后对魏子说道:“自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魏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6月9号中午十一点左右,三老板打电话给我……”
“不要说绰号,说名字,三老板是谁,说清楚了。”廖军打断了魏子。
“三老板是李河,在宁市别人都叫他三老板或者李三。”
魏子继续交待道:“李河打电话给我,让我从宁市带几个刀手过来办一个叫叶枫的人,到了之后,觉得用刀太张扬,便改成制造车祸,李河找人弄了一辆混泥土车过来,并告诉我们叶枫的车和车牌号,然后由王雷去撞死他,说出了事情,他给我们找律师,给我们办取保候审,实在办不了取保候审的,一年二十万给家里人……”
魏子说着详细经过。
廖军一一记录着,给魏子做完口供,廖军又去给其他人做口供,其他人在知道雷子和魏子都先后交代了之后,纷纷也都交代起来了。
所有人的口供一致指向李河。
……
早上6点。
廖军把该做的材料都做完了,有了这份材料,作案工具,目击者,口供,多人指证,已经满足了零口供定案的条件,李河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