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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8章 秦氏家法(2 / 2)

“你们明天就回吕宋,到了旧金山去拜见你祖父,向他请罪领罚,然后聆听教诲,之后便去南赡岛封地经营镇守,没有你祖父的允许,不许离开岛一步!”

秦晓四位少年听了,不由面色大变。

正是十多岁的弱冠少年时,洛阳的繁华是少年们喜欢的,尤其是呼朋唤友,前拥后簇的那种感觉,一呼百应,无比的惬意啊。

南赡岛,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海中蛮荒。

除了蹦蹦跳的袋鼠,懒洋洋的树獭,那里还有什么?据说当初第一批过去建立据点的人,带了些家禽家兽过去,然后带去的兔子在那里没有天敌,仅仅几十年间,已经泛滥成灾了,到处都是兔子在打洞。

移民们吃兔子都吃到腻,那里的兔子繁殖快,而且比中原时大的多。

他们才不愿意去南赡岛打兔子放羊纺羊毛,更不想去找矿挖矿,连一座像样的城市都没有,最大的据点港口码头,也才千多人而已,这种鬼地方,连洛阳府下面二十县,随便一个县城都比那强,就是县下的一个乡,都远超那鬼地方。

可秦伦今天生气了。

“这事由不得你们想不想去,让你们在洛阳好好读书,可你们整天都学了什么?上个月,洛阳府尹还来找我告状,说你们去打猎,踩踏百姓庄稼!”

“适之,你明天亲自带这几个小兔崽子回去,他们不是喜欢打猎吗,到南赡岛去打兔子,那里有打不尽的兔子,还有袋鼠袋熊袋鸭、驼鸟和黑天鹅、兔耳袋狸、南赡野狗和鳄鱼、大蜥蜴,你们可以打个够!”秦伦恶狠狠的瞪着四个孙子。

秦旭低声道,“那几个叔父和他们家的儿郎们也一起回去吗?”

“他们并没犯错,所以暂时不用回去。”

“那不公平!”

“他们可没跟你们这样犯错,不要仗着皇后是你们姐姐,就这样胡来,秦家的家声名望,不容你们胡来!”

“来人,请家法!”

秦家家规严。

毕竟家族越来越大,家虽然是个讲情的地方,但也不能没有家法。

秦家的家法分为两类,一类就是家规家训,也是家族子弟的行为规范,第二类就是惩罚了。

秦家家法也是分很多等级的,根本违反家规家禁的轻重程度,给予不同的惩罚。

最轻的是当众训斥,令其悔过。

再重点,则令在家祠里面对祖宗牌位神像下跪悔过,向祖宗请罪,一柱香到三柱香不等。

再往后,就是记过,记录过错于宗祠或家中的木牌或照壁等处,知晓族众。

然后是锁禁,关小黑屋,从两个时辰到六个时辰,甚至特殊的还可达一天一夜。

再严重就是罚银和革胙。

罚银就是要罚钱,没入宗祠公用里,至于革胙,是剥夺领取祭品的资格,一年起始,最高的永久夺去。如秦家这种大家族,除了平时的月钱,每年还有祭祖后的祭品分,其实就类似于一种家族产业的分红,族中老少都是有份的,如秦家这样的大家族,这祭品可比月钱多多了。

当然,若是干犯了更大的罪过,比如违法或犯罪,那么一般违法就是家族私刑,杖笞或是鞭打,而严重违法,则扭送官府。

犯罪,则不仅要送官,甚至还要判不许入家祠宗祠,不许参加宗祠活动,死后都不准入祖宗之神主牌位。

更严重的,直接出族,谱上除名,族内削籍,不准同姓,不准居住族属土地。

当然,还有一条终级极法。

对于乱=仑、奸-淫,不孝忤逆,甚至特别严重的,甚至可以令自尽。

情以宽君子,法以惩小人。

家法严格,不仅是约束子弟,也是保护其它的族人,毕竟国法无情,若是有族人不法,干犯国法,则很可能会牵连到家族,对其它族人而言,这是无妄之灾,因此家族圣族人的约束,也是保护其它的族人。

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家规家法,各不相同。

秦家的家训家规都是很有名的,甚至许多家族直接拿去借用,而秦家对于违反家规而给予的家法处置,也非常严厉。

秦伦今天对四个孙子也格外严厉。

给他们开出了每人杖笞十记,然后锁禁十二时辰的严厉家法处罚,打十板屁股,然后关一天一夜小黑屋。

每人一间小黑屋,还是在阴黑潮湿的地下,完全隔绝外面的光线、声音等,这一天一夜没吃没喝,里面也什么都没有,甚至坐不直、躺不平,这一天一夜绝对是非常难熬的。

里面其实就类似是一个圆筒形下水管一样,狭小不平,甚至还故意搞了许多突起点,坐着都得歪头,躺着硌人。

这属于非常狠的一种家法,一般也是对非常严重的违反家规的行为的处置,设置这种酷刑,理由是真管教不住,以后国法刑狱可比这个残酷多了。

故意设这么一个小黑屋,就是要让那些犯错的族中子弟明白代价。

秦晓等人听说要关一天一夜的小黑屋,个个面无人色,他们也是曾经被家族带着参观过这些家法的,知晓若是关在里面的残酷。

可一般这些严厉的家法,也都是处置家中仆役奴隶为主,族中子弟还少有犯这么大错的。

“阿公,我再也不敢了。”

秦适也面色发白的为四个儿子向父亲求情,“他们还小,一天一夜绝对受不住。”

秦伦却冷哼一声,“死不了的,关一天锁禁而已,算什么?真到了朝廷法司的监狱里,那才是叫人生不如死的地方,更别说,若是去了边疆战场,才会体验到什么叫做人间炼狱,十二个时辰,一刻钟也不能少。”

“你也一样!子不教,父之过!”

“我没教导好你们,也有过,便自罚银千两,再革胙一年!”

秦伦摆手,叫家丁把他们父子五人先带到家祠大厅,然后召集家中子弟,以及府中仆役等一起宣布。

四个少年已经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秦适则灰头土脸。

秦伦咬牙切齿,满眼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