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机在哪?交出人来!”
“殿下,辩机现在是圣人钦命逮捕的重犯,经我镇抚司初步审讯,犯有十几条重罪,这等贼和尚,公主殿下可千万莫要有什么关联纠葛,今天风大雨急还打雷震闪的,外面不太安全,公主还是请回府中休息。”
“魏昶,你敢欺本公主?”
“魏昶不敢,只是奉旨行事,公主也莫要让下官为难!”
魏昶一步不让,镇抚司的校尉士兵更是直接亮了兵刃,公主的名头今天不好用,高阳最好满腔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平时她仗着得宠,跋扈惯了,手下随从家奴也嚣张,可现在地上还躺着一个呢,谁敢乱来?
镇抚司衙门平时那也是在两京诸道横着走的,这些天子鹰犬真翻脸不认人,公主家奴又如何是对手。
最后,被雨淋的湿透的高阳,也只得跺脚离开。
望着她们远去,魏昶拍了拍刚才拔刀的那校尉,“老刘干的好,记功一件,回头到我那拿两瓶好酒去喝,那酒还是先前魏公赏我的,我都舍不得喝呢。”
另一位校尉则有些担忧,“咱们这下把高阳公主得罪惨了,这位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啊。”
“怕什么?”魏昶却只是冷笑了两声,这位在前朝帝时就在长安当不良帅,炀帝时进骁果禁军,弑帝后又回了长安,武德朝又做了数年不良帅,然后随秦琅靖乱,以功入镇抚司。
转眼都又二十来年了,魏昶都快七十了,也就是身子骨硬朗,花白的须发了,如今做为镇抚司长安的一把手,正因经验丰富,能镇的住场面。
“侍宠骄纵,跋扈嚣张,可这次她做的太过份了,圣人已经动了真怒,不会有好下场的,都是泥菩萨自身难保了。”
几名镇抚司的校尉也都轻声叹息,这位公主也是厉害,比她姑姑丹阳公主还能折腾。镇抚司向来耳目灵通,所以对于高阳公主这几年的嚣张行事,谁不知道呢。
这位贞观十五年正式下嫁给了梁国公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出嫁后一点也不守规矩,不仅对公婆没礼貌,对丈夫更是呼来喝去。
长时间都住在自己的公主别院,并不跟房玄龄夫妇一起居住,甚至还经常把驸马赶到偏房去睡。
甚至有传闻,公主根本瞧不起驸马房遗爱,所以婚后数年,驸马都没能上过公主的床,因此到现在两人都没生过一儿半女。
当然,若仅如此,还不算什么,毕竟皇帝的诸位公主里,行事出格的可不止这一个,比如嫁给王珪儿子的那位,公公刚咽气她就要跟丈夫离婚。而皇帝妹妹丹阳公主,更是曾经养了许多面首,还跟个和尚通奸生子。
高阳倒没养面首,但是坊间也传说她经常与五姓七家的士族子弟厮混,十分暧昧。而近年来更是与高僧辩机有了私情。
百姓们还只是捕风捉影,但镇抚司可是一清二楚,如今辩机就在他们衙门地牢里关着呢,辩机虽是大德,可镇抚司什么衙门,一番小手段过后,还没上大手段,辩机就老老实实的全交待了,什么时候开始,过程如何,反正各种细节内情都讲的一清二楚,然后全被镇抚司记录整理下来。
这里面的过程可是有些香艳的。
两人玩的十分野,刚开始辩机还比较小心,但高阳见过辩机后却很热烈,觉得这高僧不愧是传闻中在倭国连女王都征服的花和尚,确实长的俊秀。而且不仅是长的俊秀,还有股子一般士族子弟没有的那种气质。
能说,但不是花言巧语,人家确实满腹才气,更别说伽裟穿在身上后,更不一般。反正高阳见过后,就有些沉沦了,主动的展开攻势。
辩机虽然开始有些小心,毕竟在倭国翻过船,差点命都没了,也知道这位公主身份尊贵,极得皇帝宠爱,不敢轻易沾惹。可时间一长,好男也怕烈女缠啊。
辩机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深谙大小乘佛法,又精通诗书琴棋画等,偏偏就是这个色戒不能断。
于是渐渐的,两人火热。
开始是悄悄的偷情,到后来已经有些无所顾忌了,甚至有次被房遗爱发现之后,公主居然还呵斥丈夫,喝令他在门外帮忙放哨把风,然后她继续旁若无人的拉着辩机继续。
房遗爱也是奇葩,居然还真的就站在门外帮忙把风,经此一事后,公主对丈夫无疑十分满意,以后找辩机,经常带上丈夫,每次偷情,总让他帮忙在外把风。
甚至两人在里面偷情,让丈夫在外烧水煮茶。
这些内情镇抚司读过后,都惊叹万分,不能置信。
“你们看着衙门和犯人,绝对不容有失。”
魏昶把整理删减后的供词送进宫去。
皇帝李世民看完送进来的供状,怒不可遏,气的都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才救醒过来。
皇帝手足仍然发抖,供状虽然已经是删减版的了,去除掉了那些生动的细节,但是基本的事实都还记录了。
他没想到,女儿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去梁国公府!”
李世民觉得万分亏欠老伙计,房遗爱虽不是秦琅这样年轻有为的贵族子弟,但也没什么大恶,身上有些贵族子弟的通病而已,才能也还是有些的,居然被女儿如此对待。
梁国公府。
房玄龄被免职后,本居洛阳,皇帝来到长安居住,便也将这老伙计召过来。
匆匆来到了梁国公府,见到房玄龄后,李世民抱着老伙计,羞愧的都说不出话来了。
“玄龄,朕对不住你们父子啊。”
一句对不住你们父子,房玄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