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趣的倒也不少,纷纷向卫公跪拜求饶,忏悔改过,几乎每个参与了叛乱、骚乱的寨子,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区别就是执迷不悟的,甚至还想着负隅顽抗的,都没逃过被攻破寨子,灭寨的下场。
寨毁人亡,头人处死,其余为奴。
而一些只是附庸做乱的,还能及时醒悟悔改的,勒令寨中交出几个跳的欢的明正典型,把他们的家人抄没为奴,杀鸡儆猴。
秦琅的队伍一路西来,越变越多。
许多蛮酋带着子弟跟在军中效力,以求将功赎罪,还拿出了许多牲畜钱粮来劳军慰问,算是出血又出力。
秦琅一点也不心疼这些人,他其实用不着他们的粮食牲畜,本身自已带的兵不多,携带有部份干粮,而且沿途也有官府,早就为此次行动储备了足够的。
但他还是让他们出钱出粮,就是要让他们长点教训。
打的不痛,下次就不会记牢。
让这些人随从军中,也是要让他们看看唐军威武之师的强大战力,这本就是一次武装大流行,并不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平蛮剿乱的战斗。
他们这一路过来,基本上就没打过几个像样的仗。
虽然也有些蛮子逃进深山老林,或者退居悬崖之顶,秦琅对这些不好打的,暂时也不理会。
他这次来就是大梳子先过一遍。
把整个风气先变一变。
些许顽固份子,其实改变不了什么。
多数的蛮子其实还是那种墙头草,搞不清形势,别人反他也反,别人抢他也抢。
秦存孝和苑竹林带领着骑兵奔行在岸边大道上,轻骑早早前往沿途各寨传令。
一支轻骑奔驰到了北岸的大环寨。
大环寨立于龙江北岸大环江汇入的河口处,在大环江河口的西岸上沙山上,而隔着大环江相望的下沙山上,则是小环寨。
两寨占据大环江入龙江河口,隔河相对,都建在河口的山上。
一直在江畔眺望的一队蛮丁,看着轻骑举着唐旗出现,脸色凝重。
“唐人来了!”
一名年轻的蛮丁少年骑着一匹矮马跑来,“唐骑,唐骑来了。”
魁梧粗壮的大汉揉了下少年的脑袋,“马上回寨子。”
少年担忧的问,“唐军会攻打我们的寨子吗?”
壮汉望向那面红旗,翻身上马,“只要我们不反抗,应当不会。”
他骑上马往寨子跑,一边跑一边在马上吹响牛角号。
水牛号角惊醒了龙江两岸。
正在田间地头的寨丁,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赶紧往寨子里跑,甚至散居在大寨四周的一些蛮丁,也纷纷拖家带口的往大寨子里撤,有些人还不舍的自己的鸡鸭猪牛,也都赶猪牵牛,挑着鸡鸭慌张的往山上跑。
望山跑死马。
唐旗虽然出现,但过了有快半个时辰才终于出现在寨前。
盔甲鲜明的旗上执红旗来到寨前,勒停战马。
“我乃卫国公经略使府衙内亲卫······”
寨墙上,头发花白的老寨主身着丝绸长袍,手拄着一根拐杖,听着寨前唐骑的喝令,面露不安。
唐骑告之卫国公驾到,要求他们寨子立即出去迎接,并准备好粮食肉蔬供军。
老寨子迟疑着,担忧打开寨门后果难测,但又没有胆子敢拒绝。
刚从外面回来的年壮儿子悄声道,“秦琅带来了超过一万人马,我们抵抗不了。”
老人还在犹豫,壮汉却已经忍不住转身冲下面人道,“赶紧打开寨门,准备迎接王师到来。”
老头叹一声气,他始终下不了决心,儿子倒是帮他拿主意了,虽然心中还是担忧,可最终没有驳回儿子的话。
“我们上次跟着作乱,如今卫公前来,该如何是好?”
“认错,服软。”壮汉咬牙道,“反正做乱的也不是我们一个寨子,法不责众,我看其它寨子只要不是顽抗到底的,认错服软再赔礼,出点血还是能过去的。”
壮汉虽然心中也不太情愿,可谁能想到秦琅并没有一去不返,不但回来了,而且还会亲自杀过来呢。
这位卫公威名太盛了,一路过来,那些先前还叫的响闹的欢的寨子,一个接一个的望风而降,争相向卫公摇尾乞怜,不但牵牛担酒送粮劳军,甚至亲自带着子弟随从军中效力。
在这种形势下,别说大环寨,就是整个七百里龙江两岸,这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寨子,也没有谁敢再顽抗到底啊,除非真的脑子坏掉了。
他打听到这次卫公能光临他们这穷乡僻壤,似乎只是顺路经过而已,卫公好像是要借道去云南滇池昆州,从龙江过,还要路过黔中。
走这么条路,明显就是要顺路收拾一下他们这些蛮夷了。
此刻看着那唐旗,蛮汉也成分的懊悔,当初怎么就头脑一热,听信了某些人的煽动挑拨呢?
该死的,下次不要让自己再见到那些浑蛋,否则一定要扒下他的筋剥下他们的皮做成铜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