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艺打量着秦琅,又看了看赵慈晧,开始缓缓向门口退去,他边退边喊,“赵玖、宋俊!”
可连喊了数声,都没有回应,他那两位亲军校尉,居然没在门外。
秦琅呵呵一笑。
“燕王,别急着走啊,你不是自以为局势尽在掌握之中吗?你不是以为豳州已经是到嘴的肉吗?你以为你带着五百骑入城,这豳州城就是你的了?”
“来人,来人!”
“别喊了,实话告诉你吧,你的那些手下比你还要狂妄,他们围住了州衙,便以为万事大吉了,你那两个亲军校尉刚才已经被我派人拉到一边喝酒去了,眼下,这衙厅外面,尽是我镇抚司的人!”
李艺面色大惊,怎么也没料到,大半辈子大风大浪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如今却要在这里阴沟里翻船。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以为你的那些异动,能瞒的过镇抚司吗?你那边以阅武为名召集泾州兵马集结,我这边就已经接到消息了,实不相瞒,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三天了!”
李艺伸手去摸刀,但摸了个空。
他入衙厅前,已经把武器交给了手下。
秦琅冷笑几声。
“李艺,你受赐国姓,加封郡王,列名属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何却还要阴谋作乱?”
李艺一身铁甲在身,站在那里倒是如同一个榆林疙瘩一样了,一时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刚才连叫数声,都没听到手下回应,已然确信了秦琅的话。
虽然衙外有几百轻骑,城外还有近万人马,但现在在这衙厅之内,他却孤立无援了。
秦琅看着眼中升起狠戾之色的李艺,只是摇了摇头。
“燕王还想逞匹夫之勇?”
“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你现在若是束手就擒,或许到了长安城见了陛下,还能有个好结果。若是你还想做亡命之搏,你会死的很惨!”
李艺咬牙,一伸手提起了面前的一张小几。
“哈哈哈,堂堂幽州铁骑统领,沦落到这地步了?”秦琅嘲讽。
李艺猛的将手中的小几往秦琅甩来,然后整个人便猛的转身,往厅门处硬闯。这老家伙明显还想搏一搏,还想单车变摩托。
可惜秦琅有心算无心,从三天前他就开始在布置了。
他没有调杨岌的府兵来,就是要阴李艺。李艺这种人,征战一生,胆了大也狂妄,豳州根本不放在他眼里,还以为自家后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怎么也不会料到秦琅带着百骑一直埋伏在这呢。
“擒贼诛逆!”
秦琅高喊一声。
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阿黄、刘九、林三还有独孤燕云几个立即全副武装的冲了进来。
李艺被逼了回来。
众人将他围在圈中。
李艺赤手空拳,站在那里怒吼连连,仰天长啸。
“不用叫了,叫破了喉咙,今天也没有人能救的了你!”
秦琅说完,也懒得再废话,刚才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迫李艺束手就擒,可现在看来这家伙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如此,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李艺,看看我这是什么!”
秦琅从阿黄手里接过斩马剑,拔剑出鞘。
这是皇帝赏赐的剑,李世民为秦王时曾用过的剑。
“陛下赐我这把剑,曾有敕旨,遇逆臣反贼,可先斩后奏!”
秦琅双手舞动着这把双手大剑,如车轮一般的舞动着,这剑很长很重,当它被双手抡动时,更省力,但对敌时威力更大。
凭借着惯性,这把大剑抡起来不比重斧大刀差。
李艺扯下一块臂甲在手,充当最后的抵抗武器。
秦琅挥着剑冲了上去。
阿黄和秦用等则围在四面,为秦琅押阵,并没有人上来抢功劳。
李艺虽铠甲在身,可就凭手里一小块臂甲,又如何是秦琅那把双手大剑的对手。
一剑一剑又一剑。
三剑之后,李艺手里的臂甲被打飞。
紧接着,秦琅得势不饶人,剑剑狠劈,李艺被围困着,难以闪躲。
一剑斩下,李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秦琅大剑再次斩下。
大剑把李艺的肩甲都砍烂了,李艺仆倒在地。
秦琅不给他机会,赶上前去再次抡剑砍下。
鲜血四溅。
李艺人头落地,尸首分离!
这位从隋朝起就名震边疆的骑将,就此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