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周笑笑,“我光棍一条,无牵无挂的,住哪都一样,我打算就到衙门后院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住,你能同意吧?”
“我看你还是不要住在衙门后院了,要不你跟我搬到平康坊来住,反正二百亩大宅住多少人也不成问题啊。或者,你就干脆别搬了,我把永安坊这宅子送你了。”
马周连忙摆手。
“三郎你这人情我可承受不起,之前我犯夜禁你为我解围不说,还收留我。我也没做什么贡献,你又征辟我到镇抚司为官,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还能再收你的宅子。”
永安坊的宅子虽小,可也值二百贯了。
马周虽说之前是个落魄书生,但也是有些傲骨之人,哪能理直气壮的接受秦琅这种施舍似的馈赠呢。
“区区一个小宅而已。”
“要不三郎你把那宅子暂租住给我如何?”
秦琅看中的是马周的才能,以及历史上他最终拜相的潜力,所以也就格外大方的提前投资,但马周还是有些不肯接受这样的馈赠。
两人于是约好只租不送。
一路聊着来到衙门,刚一进来,长史许敬宗就一脸愁相的过来。
“崔郑两位司马被扣押了,他们送了封信过来,还索要赎金呢,说要粮食千石。”
秦琅笑笑,不以为意。
“薛谢等人好歹也都是朝中名将了,怎么的还混成了绑票勒索的山贼草寇了?”
“对方说三日内若是不见粮草送到,就要把两位司马的人头送来。”许敬宗道。
秦琅嘲讽,“两位司马个个皆是五姓嫡子,名门名士,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眼高于底,怎么做点事情却如此无能?”
许敬宗觉得这话有些逆耳,他许家虽不比五姓七宗,可也是一等一的士族名门,秦琅这番话倒是一杆子打倒了一船人。
“算了,还是我亲自出马吧。”秦琅道。
“司丞不要大意,谢薛等人现在只怕是钻了牛角尖。”
“谢薛等人现在是惶恐惊惧,所以喜欢胡思乱想,这个时候光是一味的安抚是没用的,你给的条件越好,他越是怀疑,只能下点猛药才行。”秦琅很自信的道。他的自信来源于他知道历史上,谢薛等人最终还是接受了朝廷的招安的,薛万彻甚至后来还成为了一代名将。
刘九道,“那我去点齐人马,要不要再跟左右武候卫打个招呼,向他们借点人马随行?”
“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咱们真要大动干戈的,只怕刚进山,薛谢等人就要逃窜山林之间,找都找不到了。就带个一二十个老兄弟走一趟就是了。”
“三郎,薛谢等此时手下还有近两千乱兵,若是这些人一时发疯,咱们这一二十人只怕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还是多带点兄弟放心!”魏昶也在一边劝说。
秦琅笑笑,“你们难道忘记了当日我驰援宏义宫时,不就是两颗人头几句话就把数千乱军给喝退的了?这种时候,不需要兵多,兵越多越不成事。”
最终,秦琅坚持已见,只让刘九挑了十六骑边塞游侠出身的行动队员随行,另外银面韦陀秦勇和阿黄不放心,也非要同行。
本来秦用也要一起,秦琅拒绝了。
“用不着。”
秦琅甚至都没有披甲,只是做游猎装束,一身猎装,带着刘九等十九人出长安而去。
向南奔行数十里,来到连绵秦岭终南山里。
“报,将军,山下哨探急报,说发现二十骑到来,来人自称是镇抚司丞、翼国公秦琅,要见诸位将军。”
谢叔方闻听此言,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又是这个小子!”
冯立兄弟也嚷道,“他娘的,就带二十人来,但子还真大。之前若非这小子几次三番的坏吾等好事,当日我等也不会败。来人,点齐人马,随我下山把这小子抓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把他的心肝挖出来祭奠先太子和先齐王的英灵。”
几人当即点了数百精骑,全副武装,奔下山来。
山下,秦琅带着人很镇定的在那里等着,任那些兵将呼啸奔驰把自己围在当中。
“不知薛谢等诸位将军何在,能否上来相见一叙?”秦琅大声喝令。
一支羽箭突然飞来。
秦琅冷哼一声,提起家传的马槊一槊击飞。
“薛谢几位将军难道真的入山落草为寇,不但学会了绑票勒索,连放冷箭也学会了吗?”
“秦家小儿,休得猖狂!”
谢叔方策马奔来,手中长槊一挥,指向秦琅。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就休怪谢某无情。”
“谢叔方,你也别老以谢玄后人自称,若是东晋名将谢玄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躲进深山落草为寇的不肖子孙,都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再死一次!”
秦琅嘴上毫不客气。
“哎呀呀,秦家小儿,你可敢与我决斗。”
“姓谢的,你想要走马斗将,我随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