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晏师低下头，半埋在他的怀里，能感受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也能做到那一步，”季思意知道神殿卧虎藏龙，连个后宫的皇后也如此身藏不露，刷新了她的认知。
闻人砺在她的耳边轻轻的一笑，撩得水晏师有些耳朵痒。
折返回王府，两人刚从马背上下来，就看到刷白着脸站在大门处迎着他们的萧氏。
“母亲。”
闻人砺几步上前，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并没有事。
萧氏上下打量着儿子，长长吐了口气，“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闹下去了。”
“神殿这种情况，迟早是要有事发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权力斗争，这是不可必免的。
就算是太平盛世，总不会太平多久。
萧氏确认了儿子无事才看向身后的水晏师。
水晏师上前来，道：“是我连累了他。”
萧氏摇了摇头，“我儿长大了，应该保护自己的人。”
水晏师不禁对萧氏生出了更多的好感，她总以为萧氏对自己只是口头上的好，并非真心实意，现在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我也可护自己，”水晏师说。
萧氏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说。
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几人回头看去。
有宫中的嬷嬷过来，对萧氏道：“皇后娘娘召见。”
“我去去便回，”萧氏早已经猜到了皇后会派人过来，脸上并没有看到意外，跟着嬷嬷一起离开了。
水晏师拧眉，看闻人砺，“真的不用跟上去？”
“母亲会处理好，”闻人砺一点也不担心皇后会拿他的母亲如何。
因为……
萧氏跟着宫人走进了皇后的正殿。
此时的皇后已经褪了凤袍，着常衣坐在棋盘前摆着黑白子。
“不必多礼了，过来陪本宫下一盘吧。”
“是。”
正要行礼的萧氏收住了动作，走到了皇后的面前坐下，执上了白子。
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的下了起来，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今日之事，你知道了？”皇后微微浅笑的看着萧氏。
萧氏道：“是，我都知道了。皇后打算如何做？”
“我一直在想……”皇后抬头看了眼萧氏，复杂的神色一闪而烁，“罢了，本宫已经答应过你的儿子暂时不会动手。”
萧氏倏忽伸手挡住了皇后落下的黑子，“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会与我的儿子为敌？不死不休？”
皇后凝视着萧氏，半晌道：“是他与我敌。”
“如果真的到了那天，我求你呢？”萧氏神色认真的问一句。
皇后却没有回答她，继续下棋。
萧氏也执白子跟着，殿中再次恢复了刚才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