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对于糖的销售并不愁。
“听说荷兰人在巴达维亚也开始在种蔗。”吴三桂道。
吴襄对此却只是冷笑,“他们种不成气候的,种甘蔗不但需要土地,还需要人口,尤其甘蔗种成收获后,还得经过炼制,需求的人力不少。荷兰人在南洋虽然占了块地盘,建了商港,可却唯独缺人。过去那些年,因为中原混乱,许多百姓不得不下南洋讨饭吃,在南洋忍受着很高的税收,做着繁重的苦力,拿着微薄的收入。”
“但现在不一样了,中原安稳了,尤其是朝廷拓边移民,那些在老家没地没业的,只要报个名,就有朝廷帮着帮他们移到边疆,分地垦荒,日本不比下南洋有奔头?就说早两年那些移来台湾的人吧,现在他们的生活不比当年在中原逃亡流荡的时候好上百倍千倍?谁还愿意去爪哇、吕宋给荷兰人、西班牙人种甘蔗?一年给他们白干?或者等哪天,这些鬼佬一个不高兴,就对我汉民来一次屠杀?”
诚如吴襄所说的,当年确实有许多广东、福建的百姓下南洋讨生活,可如今除了一些继续在南洋做生意的人,其余大多数的侨民,哪怕是已经在南洋生活了好几代的侨民,都在知道了中原的新状况好,都赶着迁回了中原。
在南洋,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苦力,毫无希望。就算是有过的不错的富商,也并不真正的安稳。
那些西夷鬼佬想种甘蔗,以自己生产蔗糖,来满足欧洲的需求,想要赚这蔗糖的贸易之利,但他们却缺少人。没有了勤劳的汉人侨民,他们在南洋能找到多少人种植甘蔗?
他们可不是大汉,中原最不缺的就是人口,几年时间,台湾就移来了几百万人。可像巴达维亚那样的殖民商站,虽然商业贸易很繁华,但他们做的是贸易,种植就又不一样了,他们没人。
吴三桂却若有所思。
“父亲,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吴三桂笑着道,“如今荷兰等西夷海商需求最大的几样东方商品,一是生丝,二就是蔗糖,第三是香料,第四是茶叶,然后才是瓷器、黄金等物。生丝这东西,主要是江南的商人们垄断了,尤其是被皇帝的东印度公司所控制,外贸这块我们插不到手,没有货源。台湾也不产茶叶,我们也做不了这买卖。”
“但糖不同啊,我们台湾现在已经是大汉最大的蔗糖产地,比福建、广东的甘蔗种植都多,产量都大。福建广东的蔗糖还主要供应内地,我们台湾的蔗糖以前主要供应日本。就算是现在日本市场断了,可我们也还可以供应内地,鬼佬们依然弄不到多少蔗糖。”
“如此看来,鬼佬们想自己种甘蔗并不是奇怪的事情,据说皇帝的东印度公司的船,把福建广东的蔗糖运去波斯,毛利润高达百分之九百,想想都令人疯狂。而荷兰人以前把糖运回荷兰拍卖,毛利润也能达到百分之四百。鬼佬肯定不愿意放弃这么大利润的蔗糖贸易的。他们在大汉买不到糖,便只能自己种植生产了。”
“可是他们又缺少种植的人手。”
听到这里,吴襄终于明白儿子想说的是什么了。
“贩奴?”
“没错,向鬼佬们贩奴,肯定大有利润。”
贩奴当然有利可图,但问题是哪来的奴隶可贩?现在可不是早些年,早些年中原有大量流民,吃不饱饭的人无数。不管是骗还是哄,或者是向那些贼寇或者是官兵都能买的到。
“爹,你怎么就忘记倭人了。”吴三桂提醒父亲。
这下吴襄明白过来了,日本正在打仗呢,大汉皇帝亲征日本,日本根本抗拒不了。
吴三桂这时把自己的计划向父亲娓娓道来,九州和四国两大岛已经为大汉官军所占,并且已经开始把那些地方的日本人移民中原,他们是没有机会了。但是日本的本岛上还没攻下啊。
“咱们家有现成的船队,还有船员水手,都是可靠之人。咱们又是惯走日本航线的,趁现在日本兵慌马乱的,咱们也趁火打劫,混水摸鱼,把船开到日本沿海,袭击一些渔村,捕奴的时候,还能顺便抢一把。”
“这个,怕是朝廷不会允许吧?”吴襄有些担忧的问道。
“咱们可以去申请一张私掠许可证,只要有了这个证,我们就是大汉的民兵了,就能在日本交战区里劫掠日本人。最多不过是要高价办这张许可证,另外每次劫掠后要向朝廷报备,并上缴分成以及所得税而已。我算过了,就算扣除这些成本,咱们依然能有利可图。”
“那个私掠许可,不是那些外籍军团的特权吗?”吴襄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是佣兵,我们这算是民兵。”
“还是先打听清楚,如果真的可行,那么就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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