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功在此,当然不会将那些多广袤的土地拱手让人……不要说天气苦寒什么的,这么大地盘,人家是怎么拿下来的?几百年后,中国人想去种地还被提防和刁难,给毛子拿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你们有这个心气是最好不过。”惟功笑着肯定道:“俄罗斯人凶残暴戾,而且也全面火器化了,当然是我们的劲敌,不过好处在他们太远,虽然对我们来说也远,但相比他们,我们还是有主场之利的。未来几十年内,他们会不停渗透攻击,我们不打疼他们,这些家伙扩张的脚步就不会停止。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要彻底解决北虏,给自己一个稳固的后方。你们好好做下去,不要把眼光局限住了。往北方,那都是北虏都打不过的小部落和蛮夷,我大军去了,无非就是镇以兵威,二百多年前他们就臣服我们,现在更不必提。相比军事,民政反更要紧,修路,修屯堡,立下脚根,这些地才是我们真正拿下来了,别的全是虚的!”
“是,参谋司一定按大人的这些思路拟定计划,请大人放心。”
“军训司一定把训练计划赶上,以老带新,部队可以新成立,战斗力却不能下降。另外……”周晋材突然换了一脸笑,看着惟功道:“大人,长春,吉林,哈尔温,再到苦叶岛,奴儿干都司故地,这么多仗,俺一个捞不着,没说的,军训也要紧。不过,将来打到燕然山,再和那俄罗斯人打的时候,俺能不能带一营兵上前线?跟着大人十来年了,不能叫俺老周将来史书上就一个训练士伍就了事了啊……”
陶希忠没说话,不过脸上也满是希翼之色。
“你们把自己的副手带好,部队要以老带新,你们自己也是要以老带新,有了替手,你们这想头也未必就完全没有可能。”
周晋材,陶希忠这几个也是老人了,完全镇的住场面,军令司的张三畏虽然令行禁止,但辽阳都司的出身显然没办法叫顺字行一脉的军官们服气,真要镇住那些家伙,还非得眼前这两个不可。
至于张用诚,威望足够,现在中军部也在他的带领下工作的有声有色,但要是想在军中镇住场面,张用诚怕也不行。
这也是张用诚有意为之,不管惟功怎么信任,他也不会将手伸到军队这边,中军部那边的一个比一个精明,周晋材等人,也是绝对不插手政治和经济,连每年到四海商行领花红都是等着送上门,自己绝不插足其中。
对这些举动,惟功不鼓励也不反对,大家都有各自的处世之道,这样倒也好,彼此可以很顺利的以全始终。
有些东西,还是惟功在他们少年时就讲授给他们听了,倒没想过,十几年后,这帮家伙真的活学活用起来了。
……
……
在大明广袤的土地上始终不停的发生着种种的变化,西到宁夏,南至海南,有的地方还是一潭死水,有的地方却是激荡难平,发生着剧烈的转变,变化最大的,当然莫过于辽阳都司境内的所有一切。
固有的秩序早就荡然无存,人们习惯的东西,昨日还在,今日便已成非。
在辽阳城中,总兵衙门是绝对的中心,一道道命令从总兵衙门里不停的发布出来,接着便是被坚决而迅捷的执行下去,半年时间,对大明某些地方可能也就是收税缴税,迎来送往,百姓的生活里的谈资都了无新意,没有任何的转变,而在辽东大地上,半年时间,可能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变化最大的,便是开原东北陆路的建州古贡道,原本的一切秩序,几乎荡然无存,一切过往,很快就会消散在历史的云烟之中了。
从奚官到纳丹府城,再到辽金时期的旧南京,千百年古贡道上发生的这些变化,当然是和第三猎骑兵千总部的深入有关,半年之前,这些军人奉命深入女真区域,短短半年的时间,郭宇和他的部下们已经做出了很多古人百年都很难办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