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大与张思根彼此对视一眼,都抓起了一把盐来仔细观看。
“贩卖出去,可获重利!”
“大人,这应该交给顺字行来专营。”
“顺字行就算了。”惟功摇头笑道:“官盐还好说,我们现在打算卖私盐,用顺字行的名义是给人口实攻击。这盐我会交给一个联合商号来做,辽商,淮商,两湖,山东的临清商人,济宁商人,各家有份,和顺字行的生意没有交流,专门暗中卖私盐。”
“大人的办法妙。”张思根想了想,极为赞同。
孙大可补充道:“开始时可以先创牌子,将这些盐再晒的细密一些,先高价卖,再一直不停的降价,给人心理冲击。”
“现在一斤盐均价已经到了一钱银子,十斤一两银子,这一片盐池,一个月就能日产万斤,整个盐场运作起来,一年千万斤可得。大人,这财源太大了。”
“整个两淮和两湖,南直隶,浙东,还有山东,河南,这些地方吃下来就成了,盐场最终达到一亿斤的规模就可以了。”
惟功说的这些区域,加起来最少有三亿斤的食盐盘子,以辽东盐的质量产量和价格,吃下三分之一,惟功已经算是客气。
至于盐商反扑,论势力,论实力,哪一条怕他们?来打,放马过来便是。
“迟早全部控制。”张思根杀气腾腾的说着,众人闻言,俱是大笑起来。
惟功看着脚下的盐池,看着广阔无边的大海,也是很舒适的长吁了口气。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真的很好,如果上苍厚待他和大明,能让人尽情的发挥和发展下去,不止是辽阳镇一地,整个辽东,蓟镇,宣大,保定,山东,整个大明都会脱胎换骨,西北之地,也能过上可比现在江南地方的好日子,而江南等富裕的地方,也会因富而强,变的更加的强大。
整个大明,都是蒸蒸日上。
可惜……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凌厉之『色』,知道自己不能想当然了。
……
……
六月中旬的时候,惟功从宽甸返回辽阳。
在宽甸,傅廷勋已经几次提起要自请致仕,并且请辽阳镇派出新的宽甸参将来……由他这个主官自请离职,朝廷不会怀疑有什么异谋,而惟功守备宽甸有责,由他推荐新的宽甸参将,亦是份属应当。
新参将是惟功举荐的话,那么宽甸就顺利成章的成为惟功真正掌握的地盘,这样也不算有违大小相制的祖制,只要惟功平时不干预宽甸参将的日常管理则可。
当然,这个规定,只能是具文罢了。
象几十年后『毛』文龙开镇东江,不论左协右协,还是『毛』文龙任用的海盖参将和宽甸参将,哪一个不是他的干儿子……规矩是规矩,在大明,规矩立下来也就是叫人来破罢了。
不过,惟功婉拒了傅廷勋的好意……老爷子越是想离开,则越不必叫他离开了。
倒是底下的五个游击,惟功到宽甸弹劾了两个,同时将材料交给在广宁的梅国桢,该管总兵和巡按一起参,走人是必然之事。
这几个家伙,太过贪婪,买树已经赚一份,仍然苛待军户,盘剥如吸血鬼一般,仍然勒索女真,制造不和,是以惟功将他们弹劾。
同时还有十来个备御,守备,千户,也是一并弹劾。
经过这一次动作之后,相信留下来的手会短很多,态度也会老实很多。
在宽甸,惟功是这样的大动作,辽南四卫除了一个倒霉鬼黄敬之外,反而是一个也没有动。这其中自有妙处,辽南是大军压境,屯堡林立,四卫等同架空,这样的情形之下,反而不必弹劾。
宽甸是以拉为主,反而要将一些不合作的赶走,剩下来的,自然就听话了。
等宽甸也军堡林立时,是不是换上自己人当参将,又要紧吗?
傅廷勋倒是不妨留着,当一个标杆人物,这才是正上佳的选择。
“看这两边的麦地,已经收完了?”
惟功离开辽阳时,官道两边的麦地才刚有一些显『露』出一点浅浅的青黄之『色』,但待他回来时,到辽阳附近时,已经看不到还有不曾收取的麦地,全部割的干干净净,连麦草都没有留在田地里头,全部被收割起来了。
“是收完了。”孙承宗满脸虬须根根翘起,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他骑着一匹青『色』大马,迎上前来,第一个抢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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