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机取巧?你黄彦士都几十几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意气之争?你是没见过他连三元之时写的章吗?当初是谁在我跟前大肆夸奖来着?”方从哲讥讽道。
“他那年纪能做出那章?指不定是陈莲生提前写好给他套用的。”黄彦士不服气的说道。
“行了,咱们也别讨论这没意义的事情了。咱们只说当前之事,我问你他扈芝元为什么会被魏麒麟抓?”方从哲又问道。
黄彦士闻言哼了一声道:“明知故问。”
“好,那我替你回答,魏麒麟因为身携皇恩,所以他扈芝元斗不过,这属于情有可原。”方从哲随机又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之前热闹繁华的南京,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他魏麒麟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他到底代表了谁,所想表达的意图又是什么?”
“我知道你很多话都不乐意听,可是你别忘了,为什么我们斗不过东林党,因为他们光宗身边的人。
而这些东林党又为何在魏阉跟前讨不到便宜?
算魏阉再不招人喜欢,可是他身后所代表的终究是皇,你跟谁斗都可以,你跟皇斗,不是寿星老吃砒霜,找死吗你?”方从哲这时才哼道:“你瞧不眼的这小子,现在是当今皇的代言人,你想跟他斗,放开了去吧。”
这话像是一柄巨锤一样,瞬间将黄彦士心那一丁点幻想给敲的稀巴烂。
然后整个人仿佛掏空了身子一般,瘫坐在椅子之,嘴喃喃道:“我难道要这样对不起我那逝去的老兄弟吗?”
“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方从哲劝慰道。
沉默了许久后,黄彦士再度开口道:“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顺着北边来那小子的想法去做,不管怎么样,你们挖的坑自己填好吧!靠掩盖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自己睁开眼瞧一瞧南京让你们闹成什么样子了。”方从哲叹道。
听完这话,黄彦士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起身道:“不用送了。”
黄彦士这样一步一步离开方府。
方从哲看着那渐渐佝偻的身体,也是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在方从哲眼,也黄彦士是个好人,也是一个好官。
只是错的是生在了这个时代,自己又何尝不是。
回到自家屋的黄彦士,还没有坐定,已经收到了应天府府尹谢常刁的书信。
书也没有什么避讳,明确的写明了,是魏麒麟让他转达给别人的意思。若是想救扈芝元去找他,若是时间晚了,可没机会了。
黄彦士将这封字数不多的书信,斟字酌句的看了三遍以后。
才将这封书信合,缓缓闭了眼睛,陷入沉思之。
过了一会儿,黄彦士高喊道:“备车。”
外面候着的人,闻言慌忙跑去将马车备好。
只是等外面的人喊道:“老爷,车备好了。”
黄彦士则又道:“算了,不用了,把马牵回去吧,我不出去了。”
一刻钟后,黄彦士又喊道:“备车。”
对于今天晚老爷的反常,黄府的人也是无可奈何。
只能老老实实的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