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鹰摇摇头,说道:“我们就是来找你儿子,提刑官老爷要传唤他。你说他不在家,是吗?”
一听这话,洪父慌了手脚,又惊又气,又有些惶恐,赶紧说道:“他的确不在家,不信官爷可以进去看,我们家就这几间房子。他真的前天一早就出去了,我也在四处找他呢。这小子虽然混蛋,但是却很少彻夜不回家的,怎么着都要留句话的。像这样突然一句话都不留,还把家里的钱全都拿跑了,他到底要干啥?”
侯小鹰一把推开那壮汉,迈步往里走。说道:“不用你说,我自然要找。”
他到屋里四处转了个遍,这家虽说不上家徒四壁,但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财产。可以躲人的地方侯小鹰都找了个遍,的确没人。除了一个同样满脸惶恐的中年妇人有些害怕的望着他之外。
侯小鹰出来,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瞧着供父说道:“我告诉你,同样在豆腐铺打工的一个女子,叫周三娘的,被你儿子逼的上吊自杀了。虽然还没死,但是也差不多了,郎中说救不了了。”
“你要是知道你儿子的下落,赶紧把他交出来,还能讨个好的态度。我们提刑官老爷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对自己把卓然说的话记得很牢,颇有几分得意。可是对方似乎对这两句话用在他儿子身上,感到不能理解。
没等他接着往下说,洪父便赶紧申辩道:“可是老爷,我儿子当真没杀人。他虽然混蛋,却也不会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呀,他就是老老实实打工的。周三娘是有这么个人,我听说过,他们一个豆腐铺的,是个厨娘,跟他一起在厨房打豆腐的。”
“他还说过那女子有些姿色的,他很喜欢。还商量着让他娘托媒去说亲呢!,被我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我说你撒泡尿照照你,你有几个钱在家里放着,说谋不要钱吗?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来的钱给你娶媳妇?有本事自己挣去,家里可没这份闲钱。”
“把他骂一顿之后,这兔崽子就消停了,再不敢提这事。不过他不可能做出逼人上吊的事,他从小就老实本分,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可是没办法,我爹年轻时也是这样,身体很壮。”
“身体壮有好处也有不好,一个大的不好就是能吃,别人吃一碗他要吃三碗。而又找不到赚钱的活,吃三个人的饭干一个人的活,那还不把家都吃空了。他一个我一个都敞开肚皮的吃,这家真是没法活下去的。”
侯小鹰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行了行了,谁耐烦听你吹这些。你儿子还是好人了,他好什么?他要好了就不会把人逼成这样。”
“可是我儿子真的不会做这种事的,他很老实的。”
这时洪豹的娘也大着胆子从里屋出来了,缩着在门旁边小心翼翼的辩解了一句。
侯小鹰摆手说道:“我管他是好人还是恶人,总之我要人。快说,你儿子哪去了?提刑官老爷要传他去问话,他居然敢躲起来,他是活腻味了吗?”
洪父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做呀,当真是他不在家,不知道这兔崽子跑哪去了?这两天该找个地方我差不多都找完了,也没见他去处。若是提刑官老爷传他,不管如何,只要他一回来,我就一根麻绳把他绑了,亲自送到提刑院去,绝对不敢耽误老爷的大事。还请老爷恕罪。”
侯小鹰心想,也只能如此了,便点点头说:“这可是你说的。若是我知道你儿子回来了,你却放任不管,甚至纵容他逃走。那我可拿你到衙门去问话去,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洪父连声答应。
侯小鹰这才带着人出来,到了门外。
周父哭丧着脸对侯小鹰说道:“官差老爷,这个可怎么办?这家伙躲起来,肯定是畏罪潜逃了。赶紧下海捕公文抓他吧。”
侯小鹰眼睛一顿,说道:“开什么玩笑?海捕公文能是你一句话说下就下的吗?你知道这还海捕公文一下,全国的官府都要动起来。”
“你女儿是不是他逼死的都还不知道。就算是他逼死的,这样的罪也不足以下海捕公文啊!知道什么是用于海捕公文吗?那都是朝廷重犯,身上有数条性命的江洋大盗。或者是犯了谋反这一类的十恶不赦的重罪的,才可能动用海捕公文进行抓捕的。”
“这个小人不知,实在惭愧的很。可是我女儿这件事总不能不了了之吧,这可怎么办?”
“谁告诉你要不了了之了?我这不是已经警告他们,回到家立刻把人送来吗?行了,有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你们先回去等着吧。当然,你们要是有什么线索,也可以到衙门来说,我们会进行审查。特别是他逼迫你女儿的线索,没有证据,提刑官老爷绝对不会听啊!”
“我们老爷办案可跟其他人不一样,其他官员一顿板子打的人受刑不过,这招供人也就定案了。可是我们老爷每个案子都要仔细查个明白,拿到了真凭实据才能动手抓人的,也才能定人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