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说道:“这倒是很有道理,这就是说他不会大老远的扛一坛酒到现场来喝酒。那就只能从附近的酒市里头买酒,所以拿着坛子去,或许能够认出买这坛酒的人。毕竟这种酒一坛一坛的,买的人还是少的。”
旁边的南宫亭说道:“是呀。既然他们喝的是一般的水酒,同时实施犯罪的地点又是恶臭扑鼻的臭水沟旁边,说明凶手很可能没有多少钱财。否则也不会请人到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来喝酒的。”
卓然说道:“没错,按照这思路咱们再去寻找一下。特别是围绕着这少年熟悉的人或与他岁数相仿。”
云燕说道:“为什么你会得出他们两个年纪相仿的结论呢?”
卓然说道:“因为我觉得只有岁数相近的人,才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特别是年纪还不大,这种人更会注重同伴对自己的印象,或者说自己在同伴心目中的印象。所以年龄相仿的人更容易能够谈到一起,特别是喝酒这种事。”
南宫亭等人当即答应,立刻出去调查。
很快在距离那臭水沟也就不到半里,一家酒馆的掌柜认出来了,这酒坛是他们家的。因为这酒坛子是他们家成批的定制的,烧得很简陋,成本低。这样的成本的酒坛,装了酒才卖得好。因为价格便宜,别人也不会太气小,一坛子买回去也花不了多少钱。
云燕问最近有谁在他们家买过这样一坛一坛的酒的,很可能还是一个少年。那卖酒的掌柜笑了笑说:“在四五天之前,有一个穿着旗袍的少年曾经到这里来买过一坛酒。那个少年因为穿的是书生袍,白白净净的,所以他记得比较深。毕竟成年的人买酒还好理解,但是少年则让人感到奇怪了。”
问起那少年的名字,他说记得他爹是登闻鼓院的门房。他曾经以前到店里来买过酒,还炫耀的说起了这件事情。
卓然一听这话,立刻心里咯噔一下。他想到了登闻鼓院死的唯一的一个人,就是登闻鼓院的门房。而这少年又是登闻鼓院的门房的儿子,登闻鼓院又恰好是被这疯女人的儿子烧掉的。他立刻吩咐南宫亭去把门房的儿子缉捕归案。
门房的儿子很快便被南宫亭带到了卓然的面前。卓然检验了他的指纹,跟酒坛上发现的指纹果然吻合。从而证明是同一人所为。
与此同时,南宫亭的审讯很快也就有了去结果。这少年没见过什么风浪,只是一番简单的询问,他便和盘托出。
因为他的父亲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死,当他得知烧死自己父亲的是个疯子的时候,而疯子又被衙门扣了起来。他没办法对疯子本人进行报复,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所以他不会放过仇人。
于是乎,他将仇恨的怒火对准了放火烧毁登闻鼓院的那疯子的儿子。这小混混本来就是混社会的,三教九流都要结交。所以门房的儿子很容易便与他相识。
相识之后,他就把这妇人的儿子约到这个地方喝酒,到了臭水沟旁边。少年问他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他说这地方虽然臭了点,但是有事情要跟他说。所以必须选个清静的地方,而且要喝完酒之后才能说,于是少年答应了。
他们在臭水沟旁边把那一坛酒都喝完了,那门房的儿子酒量非常好。那坛酒喝完,他只不过是润嘴而已。而少年基本上是烂醉如泥,因为这酒后劲大,喝的时候跟喝白水差不多,而真要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其实已经过量了。
对于烂醉如泥的混混,门房的儿子毫不手软,直接将他扔到了水塘之中。甚至都不需要他去把他押入水中,在烂醉的情况下他已经没办法自救。于是乎,淹死在那水塘之中。
面对这个案子,一环扣一环。卓然他们都觉得当真是世事无常。
京城醉香楼是一个普通的客栈加酒楼,在这儿吃饭的差不多都是些贩夫走卒,真正有权有钱或是官场中人基本上是不到这来的。这儿的客房价钱也很便宜,所以入住率还是挺高的。只不过已经靠近年边了,很多人都着急赶回家去过春节,没有再在外面漂泊。所以这时候客栈的人相对就会少很多。
掌柜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手捧着一个已经磨得锃光瓦亮的铜暖壶在暖着手,感觉着身体的舒畅。但是当他的眼睛看见账本上寥寥无几的几个入住的客人时,他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人就是这么奇怪,清闲了反倒不高兴。因为清闲了,对于客栈来说也就意味着没钱了。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男一女,女的长相一般。但是一双眼睛却给人一种狐狸一般的妩媚感,一看就让人感觉这女人不简单。
因为掌柜的学过看相,知道有这种眼睛的人,一般来说都是狐媚子,勾起人来半点不含糊。身边这个男人长得清清秀秀的,看上去有几分书卷味。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读了几年书的人更容易被这种人所迷惑而上当受骗。
所以掌柜的用充满同情的目光望向了那清秀的少年。等他们到了柜台前,才哈着腰陪笑问道:“两位打尖还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