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淫贼杀了他吗?这下惨了。他面无人色的回头望着魏牢头,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魏牢头也发现了监牢的门是开着的,更是惊讶。上前推开了牢门,冲了进去,探手一把抓住花娘子的肩膀,将她人整个提起来。可是人提起来的片刻,他又赶紧的松开了手。那花娘子重新扑通一声落在了水中,溅起无数水花,在这浑浊的水中半沉半浮。
他之所以如此惊骇,是因为他发现花娘子整个身体已经僵硬了。他就像拉起一截木头,身体冰凉。他看见花娘子的脸惨白,没有一点人色。
…………
刘判官得到这个消息时,他刚到衙门。在卓然离开开封府之后,他便被提拔为开封府的判官,负责刑案的审理。
由于开设了提刑院,京城主要的命案都移交给这里了。所以相对而言,开封府的判官任务就轻得多。他大部分的时间实际上主要审理的是民事的案子。
由于在中国古代,民事案子也多使用刑法手段来处置。因此他想审的是一些小案子,当然还包括一些小的刑事犯罪,不涉及命案的案件。日子过得倒也逍遥,但是这一次报告他的是一桩命案。而且死在了开封府的地牢里,是一个死囚,并且是个女的。
即便是死囚突然死在牢房中,也是必须要有个交代的。牢头立刻禀报了判官,刘判官刚到衙门,听到这消息,顿时心头一紧。不过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想了片刻,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既然是命案,赶紧到提刑院去报案,要提刑官卓大人来。
牢头赶紧赔笑说道:“老爷。不能如此。”
“为什么?”
“我们还不知道这花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被人谋杀还是意外犯病,病死了又或者被水淹死了?还弄不明白呢。如果她是犯病死了,找提刑官那岂不是小题大做吗?提刑官老爷手里案子那么多,他只负责重大命案,涉及全国的。哪有闲心去管这种小事情?”
刘判官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去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病死?又或者是谋杀。若是谋杀,再去提刑院禀报不迟。”
说着,刘判官稳了稳心神,迈步来到了地牢。他发现地牢的水已经到了大腿,十分震怒,盯着牢头说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让地牢进了这么多水?若是事后查明死囚是被大水给淹死,你可是严重的失职。”
“是是,小人监管不力,判官老爷责备的是。不过这水也只到大腿处,那妇人也是一个成年人,身材比我们矮不了多少,水淹不到她。因此她肯定不是被水淹死的。”
刘判官哼了一声,说道:“如果她是生病,而水又很高。她没地方可以躺下休息,最终力竭瘫在了水中被水淹死,你同样罪责难逃。”
牢头心里暗骂,你现在是在明显找替死鬼呀!反正要为这件事找一个担责的,自己可就跑不掉了。他心头十分的惶恐,一边陪着笑一边心里琢磨着事后该如何打点,免得这件事最终板子打在自己屁股上。丢了这牢头的饭碗倒还罢了,只怕还要吃官司。
刘判官来到了监牢前,瞧了瞧漂浮在水中的那具女尸。他稳了稳心神,回头道:“仵作呢?去把仵作叫来。”
事实上在发现这具尸体之后,牢头就已经通知了仵作等在外面。他知道刘判官一定会叫仵作验尸的,他遇到的这些叛官,除了提刑官卓然是自己亲自检验尸体之外。其他的官员,无一例外都是让仟作去做这件事,然后把结果向他们禀报。
不过这也难怪,能够把尸体检验清楚的恐怕只有提刑官卓然才有这样的本事。所以很快仵作便被叫了进来,刘判官让他们上前验尸。两个仵作,一个年级稍长,一个年轻许多。进去之后,先注意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浑浊的水,倒没有看到其他的。但是在屋角水面上漂着一个酒壶,看样子已经空了。
年轻的仵作抓住了尸体,小心的翻转过来,使她面朝上。发现尸体的双手双脚依旧套着铁链,分别拴在一面墙的上下四个角。死者的衣服被撕得破碎成一条条的,有不少长条形的裂缝。
死者下面穿的是裤子,裤带系得好好的。但是裤裆的线却被扯开了,绵延着一直延伸到了裤腿,但是没有整个扯开。而另一条则破碎到了大腿处,女人的私处裸露在外。
一见此情景,两个仵作相互看了一眼,望向了站在门外的刘判官。
刘判官脸色铁青,回头盯着牢头。牢头吓得一哆嗦,他当然明白,刘判官这眼神意味着什么?这个女囚裤子被撕成这个样子,难道她死前被人强奸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