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鹰开始威逼利诱,不停的恐吓。同时又叫了一个刑房的司房给他做搭档,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侯小鹰威逼利诱,要用刑,甚至不惜打死他,而且显得十分的暴怒。而刑房的司房则是在最后关头出面阻止。说这样,先让他缓缓,好好想想,他会说出来的,不会甘受皮肉之苦。两人一唱一和,把气氛搞得剑拔弩张。
马恒一直处于不停的惊恐之中。但是马恒说来说去,只说了那几句话,他是冤枉的,要见卓然。他是朝廷命官,他们不能这样对他,
侯小鹰各种手段使了出来。当然,每一个都是到最后关头便叫停了。比如说上夹棍,等夹棍都夹好了,准备开始行刑的时候,她忽然又说换个花样。要夹手指,等把手指夹好,又说要上老虎凳。诸如此类,把这些刑具挨个的让马恒尝了一遍。
当然,每一次都是真正动刑之前就停止,只是做做样子。但每一次都做得极其的逼真,把马恒吓得都尿了裤子。就这么一直折腾到傍晚时分。
侯小鹰才说道:“今日已晚,卓大人说了,可以给你一晚上时间,好好再考虑考虑。明日一早,咱们可就是来真格的了。今天只是演习一下,叫你知道厉害。”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叫你的家人作保。并且交一笔钱做担保金,你可以回家好好想想。明日一早你必须亲自到衙门来,到时你还不来,我们便像今天那样,到你家去把你押来。你不要想逃走,守城官都已经交待了,你要敢逃,就证明你是凶手。根本不需要再询问了,直接就定罪,明白吗?”
马恒还以为他这一次死定了,入大狱就别指望再放出来。却没想到还可以保释回家,有一晚上的思考,至少可以定定惊魂。想想这件事该怎么办,当下感激不已,连声感谢。
侯小鹰说,他的娘子就在衙门外面等候着。他娘子叫家人回去取钱,在衙门办手续,办好之后他就可以回去了,
一直等到天黑,他娘子终于哭哭啼啼的进了审讯室。惊恐不已的替马恒松了铁链,搀扶着他出来。
实际上马恒根本没有受刑。但是这一番惊吓,当真如同鬼门关走了一趟。他堂堂书生,何曾经历过这样的磨难。
因此连路都不会走了,非得在他娘子搀扶之下,这才踉跄着出了审讯室,来到外面。他娘子雇来一辆马车,扶着他上了马车,往家走。他娘子不停的哭泣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只是不答。
马车走到半路,马恒突然叫道:“停下来。”
他娘子赶紧让马车停下,问他有什么事,马恒说道:“你先回家。我有事要处理,忙完就会回来。”
“你不会是要逃走吧?衙门的人可说了,你要敢逃,你就认定为杀人凶犯。”
“放屁,老子用得着逃吗?你少管。妇道人家回家去就行了。”
马恒虽然在学生面前道貌岸然,可是在家中却说话粗俗,态度蛮横。完全没有学堂上的温文尔雅,这或许是两面人格的人惯有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人前道貌岸然掩饰之下的真实心里得到片刻的释放,也才能松弛一下绷紧的神经。
他的娘子再不敢说什么,只能呆呆的望着他下了车。
马恒目送他们的马车远走,黑夜里四下看了看,随后他慢慢往前走。走到一个路口,眼见过来了一辆驴车,摇着铃铛,这是对外出租的驴车。当下招手叫停,雇了这辆驴车,调头前往罗员外家附近的一条小巷。
来到小巷处。他东张西望,眼见没有人,这才到了一间宅院前。从那门上摸下来一把钥匙,打开铜锁,随后迈步走了进去。快步穿过小院,进了中间的正屋,同样从门栏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了铜锁。进去之后,点亮了灯笼。
这是一间三居室的屋子,正中是堂屋,书房一侧是卧室,还有茅厕和厨房,却没有下人。
他立刻进屋之后,将柜子里的女士衣裙,还有男士的衣袍全都拿了下来。放在一个蓝布包裹中包好,再把架子上的一些文稿也都收了起来,包了两个大大的包裹。再仔细看看,屋里头除了家具,没有其他能够辨认出是他曾使用过的物件了。
这才稍稍舒了口气,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裹,步履蹒跚的来到门后。拉开了房门,他就傻眼了。门外站着两个人,目光冰冷的盯着他。正是女捕头云燕和提刑官卓然。
卓然好整以暇的望着他,说道:“马大人,这么匆匆忙忙的背两个大包裹,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