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立刻点头说道:“对呀,他都能买麦芽糖来给这妇人的两个儿子吃,然后跟妇人在屋里说话,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妇人的相貌特征还是很有特点的,应该能认出,衣服也没有改变。不对劲,这里正说不定跟这件事情有什么瓜葛呢。”
卓然说道:“你马上派人去把里正给我传来,我要问他。”
云燕答应出去。过了一会儿,南宫鼎进来了,对卓然躬身施礼,说道:“回禀老爷,我们已经对王大人家附近的人家和商铺都做了排查。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卓然心情一阵激动,忙说道:“什么消息?”
“有个老太婆,她晚上睡眠不好。在快天亮之前,就是五更天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敲梆子的声音。从远而近,快到他们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她觉得有些奇怪,说这敲邦子的怎么突然就没了声音,是不是敲着敲着睡着了。”
“当然,这是玩笑,她是睡不着,所以脑袋里胡思乱想。又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听到梆子响,是从小巷那边传来的,出到巷口又走了。他就觉得很纳闷,这打更的怎么中间这么一会不打更呢,难不成他跑到小巷撒尿去了吗?”
“她觉得这件事有点怪,所以在我们问查访她的时候,她随口就说了。因此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个打更的路过王安石家门口,看到了尸体,就把尸体取下来拖走了?”
卓然心头一动,忙问道:“说这话的那妇人,他们家在什么位置?”
“正好在王安石家斜对面,是打更来的方向,稍稍斜一点。从他们家能看到王安石家门口。”
卓然说道:“很好,把那打更的找出来。”
“是,小的马上去安排。应该好找,打更的都是固定一个区域的更夫,一查就能查出来。”
在古代,打更的都是由衙门花钱雇请的更夫。相当于钟楼的报时,所以更夫在衙门都有登记。谁负责哪一片,因为京城太大了,一个更夫根本顾不过来的,每个片区都有自己的更夫。
卓然心头在想,如果是这更夫把尸体取下来拖走的,其中必有缘由。否则他应该报官才对,因为说到底,更夫也是官府中的人。难道这点规矩他都不知道吗?
他如果害怕,那就应该跑开,而不是去把尸体解下来拖走。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里正很快被带来了,诚惶诚恐的给卓然施礼。
卓然冷漠的瞧着他说:“吊死在王宰相大门前的田氏跟你是什么关系?”
里正顿时额头冒汗,道:“没有什么关系,就是街坊邻居。”
“她搬到你们住处有多久了?”
“有一两年了,是租的房子。”
“那为什么你说你不认识她?”
“小人没有说不认识她,小人只是没有认出那衣服是她的,也没有从捕头那里描绘的样子想到是她,小人该死,小人应该好好回忆的。”
“那后来拿来的画像你怎么也不认识呢?画像应该是画得很像的啊。”
“小人该死,小人当时正着急着忙别的,所以没仔细看。后来侯小英捕头提醒我之后,我仔细看了才想起来的,的确有那么个人。只是这女人平时不大说话,见人也爱答不理的,每天只是挑个菜走街串巷的,所以我也没跟她怎么来往,因此想不真切,耽误了老爷的大事,实在是罪过,还请老爷恕罪。”
卓然说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想清楚了,切不可再想不清楚,不然本官可真是不高兴了。”
“是,是,小人绝不敢在敷衍了事,一定好生想。”
“也不用好生想,其实你能想起来,因为就是几天前发生的事,又不是隔了很远很久,而且这件事你应该会想起来,——田氏吊死前头天下午你有没有去过他家?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