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远离西湖边了,在一个小山丘脚下。
卓然点点头,翻身下了毛驴。门口有两个伙计东张西望的,见他们过来,高兴的迎了上来。接过了两人手里的缰绳,卓然也不问他们是谁,直接把缰绳交给他们,然后迈步走了进去。也不管里面是什么。
他走进了院子,后面房门关上了。卓然也没回头,径直穿过了大院。这院子不大,里面是个四合院,正屋的房门开着,是个议事厅。当中端坐着一个人,卓然目光敏锐,一下就看清了。
但是他没有停留,继续走了进去。径直来到端坐着的那人面前,笑了笑说:“耶律乙辛?听说你逃走了,没想到却跑到这来了。”
端坐在椅子上的果然正是在逃的原辽朝北院大王、枢密使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站起身,拱手道:“天师还认得老朽,真不错。老朽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了,还怕天师认不出来呢。快快请坐。”
卓然也不客气,在他旁边空着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女古璇则坐在了耶律乙辛旁边的另一侧的交椅上。
女古璇对卓然若歉意的笑了笑说:“对不住,天师,我骗了你。我并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位姑娘的下落,但你却是我们要找的人,所以设了这个局。请你来,果然你就到了,真是天随人愿。”
卓然说道:“你们这种手段未免有些卑劣,要找我尽管到京城来就是了。却说什么有了冰霜姑娘的消息,还通过辽朝皇帝把这种消息告诉我。”
耶律乙辛说道:“实在抱歉,这是不得已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天师你去了哪里。而我们知道天师你通过辽朝皇帝正在寻找这位冰霜姑娘,他是天池宗那位失踪了的宗主的曾孙女。”
“而我们要见你,所以就假传了消息。把消息通过辽朝的渠道传递到你那,因为我们知道辽朝皇帝在大宋也派的有人寻找冰霜姑娘。”
“看来你的本事的确不小,皇帝不遗余力的替你找人。只是听说一直还没有消息,我把这消息告诉你,你一定会来的。因为我要见你又找不到,不得已,还请天师见谅。”
卓然点点头说:“行了,做都做了,多说无益。说说看,你们找我来想做什么?”
耶律乙辛有些好奇的说道:“刚才见你进来时见到我并不惊讶,而刚才听说了骗你来的事也不惊讶,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我们的安排吗?”
卓然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到了,这位卦姑想必是你的人。我不知道是你布局,但是我知道她在说谎。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所以跟着来了。”
女古璇笑了笑说:“是吗?我觉得我演戏还是挺逼真的,怎么就被你看穿了呢?”
卓然说道:“很简单,因为我是天师,算卦这一行不管是用八字还是抽签,又或者像你使用的龟壳来卜问凶吉,我都知道。因为我认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你们辽朝的萨满,也会巫术。所以我知道算卦的一些门道。”
“或许算卦真的有算的很灵的,但你不是。因为我这人很喜欢观察,刚开始我没有怀疑你。但是我们在雷峰塔下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我留意到那些来算卦的,他们更像是跟你在演戏。”
“你故意说话声音很大,而且那些人也故意很惊叹的连声说你算的很准。以至于我的小姑娘都说你这样算卦一定挣不少钱,光靠算卦就能够至少过上富豪的日子了。”
“事实你只是用龟壳占卜,我知道这种方法实际上并不能够算的那么准,甚至还不如签筒得到的信息多,它仅仅只能卜算凶或吉。但是你却可以用这种方法说出那么多事情,这样我就产生怀疑了。”
“再者说,你非要等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上午才来给我算。而且还说选时辰,我就知道你是在找借口。因为你需要时间来通知你的人做好安排,我相信你们散布这个消息之后,就一直在等着我上钩。那些找你算卦的实际上都是你们的托。”
“而今天上午,你在雷峰塔下坐着,我却没有瞧见你身边有什么人。虽然游客不少,便可知道除了你的托,你在当地并没有什么名气。其他人也没有来找你算卦的,所以你才会没人理睬,坐在那。因为你不需要托再来找你了,或者你知道我已经上钩了,不需要再演戏。”
耶律乙辛说道:“那你能猜出是我叫你来吗?”
“说实话还真没猜出来。我只是知道这位姑娘设了这个局,让我入局。至于具体目的,不清楚,但我相信她是善意,不是恶意的。因此我没有带帮手,也没有准备家伙。”
女古璇笑了笑说:“但是你还是防着我。所以半路上你确认我骗你之后,你把你的小姑娘打发回去了,找了个借口,我知道如果我不让她走,你会怀疑的。再说她跟来也没啥意义,我目标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