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与卓然分开的这几年,她饱尝了太多的感情折磨。先是分离的思念,然后卓然被冤枉杀了宋英宗,也就是她的亲哥哥,她跟卓然的婚事自然就泡汤了。但是她心中坚信卓然不是杀人凶手,可她没办法证明。
眼看着自己的幸福要付之东流,心中的绝望和恐惧,伴随着思念折磨着她。直到一年前,侄儿皇帝宋神宗告诉她,英宗皇帝那件案子卓然是被冤枉的。真凶另有其人,已经被抓获了。她这才如释重负,欣喜若狂。便日夜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卓然回来。
可是一年以来卓然音信皆无,生死未卜,连半点消息都没有。这又让她陷入了长久的等待、绝望和害怕之中。她非常害怕在可以收获爱情的时候失去卓然,那她会疯掉的。
而现在终于看见卓然就站在自己面前。几年来心中饱受的感情折磨,倾刻间如洪水一般爆发出来,才哭的那样决绝,又是那样的幸福。死死地抱着卓然宽阔的肩头不肯松开,生怕他又会不见了似的。
哭了良久,明懿公主这才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卓然。卓然毫不犹豫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红唇。
明懿公主娇羞无限的赶紧避开头,四处张望。可是一瞧之下,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里空无一人,只剩他们俩了。先前的宫女,还有焦公公后面跟着的小太监全都不见了。
她有些奇怪,说道:“咦,他们人呢?”
“他们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赶紧避开了。”
卓然嘻嘻笑着。重新抱住她,热烈的亲吻着。
这次明懿再没有躲避,幸福的迎接着期盼很久很久的这一刻。
卓然一直在明懿寝宫中呆到了傍晚时刻,诉不尽的衷肠,说不尽的缠绵。眼看要关宫门了,焦公公不露痕迹的提醒了卓然,这才起身告辞。
明懿公主送他出门,到门口恋恋不舍。抬眼望他,忽然发现他脸上脖子上有些浅浅的红印,略一思索,这才明白原来都是自己的唇印留下的。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叫侍女拿来手帕,仔细替他擦拭。
卓然讪讪的笑,心想,古代的这化妆品质量的确有待提高。即便是皇宫中,也没办法制造出不掉颜色的口红来。要是自己有这个技术,弄个现代化妆品到古代,那绝对畅销。
…………
这几日京城特别热,因为已经入进入三伏天了。
曾巩摇着折扇,扯开了衣领坐在廊下不停的扇着扇子。他身后麦穗儿拿了个大蒲扇也在使劲给他扇,可是还是太热,曾巩最怕热了。
今年天气酷热难当。再加上他们家没钱买好的薄纱罗缎,穿的还是春秋的粗布长袍。如何不热?简直要吐舌头。他是堂堂文豪,又不可能脱了袍袖光着膀子凉快,那成何体统?所以只好这么热着。
再过几天就是提刑官卓然的大婚之日,赐婚的圣旨已经交办给他来草拟。他知道卓然,因为他是欧阳修的学生。而欧阳修是卓然的顶头上司,欧阳修非常赏识卓然的侦破才能和诗词歌赋。经常在曾巩面前提到过。
而曾巩也拜读过卓然有名的诗篇。当然,那些诗作是卓然抄录后世名家的传世之作,自然是震古烁今。让堂堂大文豪曾巩都仰慕不已,所以非常想结实这位擅长破案,又擅长诗词的儒将。
当他得知官家把赐婚公主与卓然的圣旨交给他来草拟之后。心中就在琢磨如何把这圣旨写好,不至于让卓然笑话,人家可是有本事的人。再者说了,曾巩很想结识卓然,暗地里便想把这个圣旨作为一份见面礼,也算是以后见面才好相认。
也正是基于这个打算,所以曾巩迟迟没有动笔。此刻在蒸笼一般闷热的书房里,脑袋跟浆糊似的,索性到廊下来乘凉。脑袋里盘算着卓然这圣旨该如何写。
正在这时,曾巩的大哥着急忙慌的走进来了。说:“二弟,我有事跟你说。你有空不?”
曾巩一家正儿八经是个大家族,他的父亲一口气跟妻子生了十五个孩子。曾巩是老二,上面还有个大哥,下面四个弟弟。另外还有十个妹妹,这么一大家族人全靠他一个人养活,所以日子过的很是紧巴。进来的这位就是大哥。
眼见大哥着急的样子,曾巩赶紧站起身。摇着折扇说:“有啥事?你说。”
“滚地龙出事了。”
滚地龙是曾巩大哥的大儿子。因为小时候只要一撒泼就往地上滚,哭爹叫娘的,谁拉也不起来。所以大家都叫他滚地龙,得了这么个诨号。大了也这么叫他,连朋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