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对卓然说道:“他就是冲着头牌九霄女来的,每晚上十有八九都会被他夺得。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卓然摇了摇头,说道:“东京汴梁城权贵多如牛毛,我认不出来是谁家公子。”
“我可以跟你提醒一下,这锦袍少年的父亲姓宋。他的堂叔曾经在一个案子中触犯王法,最后畏罪自杀而死。而且那个案子就是你办的。”
卓然立刻就反应过来,不尽有些吃惊,说道:“三司使宋翔?”
不久前,卓然曾经侦破过宋翔的哥哥纵容包庇子弟故意杀人案。当时这位弟弟一直没露面。
苏轼对卓然道:“年兄,赶紧投注啊,你不投别人不会觉得你清高,会觉得你舍不得花钱。”
韩青也说道:“是呀,反正最后一个了,可是回回都轮不到我。我也只是沾朋友的面子,才有机会跟这九霄女同一个屋子吃饭喝酒,听她唱歌。我告诉你,这女人真的是个魔鬼。这句话你可能印象不深,但是你跟她共度一宿之后,你就会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骗人的,而且这句话只描绘出了一点皮毛而已,真正厉害的只有亲身经历的才知道。”
卓然说:“我听你们的,马上投注。”
说罢,提起毛笔在投注单上投下了九霄女的名字,写了一个二十两,递给了小青。
等到十个红牌都投注完毕之后,那胖胖的龟公拿着一张纸条,开始宣布十个女子花落谁家。他没有念主人的名字,只说是哪一房哪位公子。同样是从第十位开始往前数,说到第九位时,龟公用非常让人震惊的惊喜之色宣称:“梦慈姑娘今日花落香叶居的卓公子!”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朝着卓然他们这屋子投了过来,卓然大吃了一惊。他知道香叶居是他们院落的名字,而这院子里姓卓的就只有自己一个。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卓然先前投注的仅仅是区区二十两银子而已,不说别人,就在屋子里,韩青和苏轼投注都比自己多得多,怎么也不可能落到自己头上?
屋里众人都兴奋的鼓掌。因为他们不知道卓然到底写了多少,只有卓然知道他自己只写了二十两银子而已,为什么却归属了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写的时候走神了,写错了?不可能,卓然还没有醉到那个程度。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写了二十两。
在卓然惊骇的目光中,梦慈顺着直通他们的白桥走了过来,一直款步进了屋子。
韩青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上前迎接,说道:“梦慈姑娘,快快,这位就是卓公子。是他投得了您,哎呀,你们两个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快快请坐,卓公子的大名想必你也挺听说过吧?快请坐。”
梦慈走到卓然面前府了一礼,小白早已经拿了一个锦绣蒲团放在了卓然的茶几旁,再加了一个靠椅,梦慈在卓然身旁坐下,说道:“多谢公子相邀。”
卓然有些张口结舌,说道:“姑娘的琴弹的真好,虽然我对音律不怎么在行,可是也觉得好听,嘿嘿。”
“哦,敢问公子是做哪一行呢?”
韩青不由一愣,说道:“老天爷,梦慈姑娘不会吧,你连名震京城的开封府判官卓大人的名头都不知道?”
梦慈歉意的笑了笑,说道:“请恕妾身孤陋寡闻,妾身整日里只专注弹琴了,别的没怎么在意。见笑了。”
卓然反倒很是赞叹,说道:“一个人能专注一行到痴迷的程度,其他的事情都置之度外,才能够达到像姑娘这样的高度,实在令人佩服。实话说,隔行如隔山,就像我,你要问我擅长音律的大师有哪几位,我连一个都说不上来,当然现在我可以说出姑娘你的名字了。正是如此,所以姑娘不知道我的名半点都不稀奇,呵呵呵。”
梦慈歉意地笑了笑说:“多谢公子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