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点头说道:“我完全同意你的推断,我觉得我们也应该首先把侦破重点放在这上面,咱们在晚上九点钟左右范围内寻找嫌疑人。”
当下,卓然、云燕和南宫鼎三人各掌管一部分,开始外围调查。卓然负责住持和庙里有职物的僧侣的调查,其他就交给他们两个。但是调查的结果基本上却是相同的,也就是这些人都表达了对圆通和尚的鄙视和无奈,但是都强调说,他们是出家人不杀生,不可能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杀掉他。即便是坏人恶魔也是可以立地成佛的,应该引导他们弃恶扬善,而不是去杀他们。
听这些和尚所说的理由倒是很充分,连卓然都找不到漏洞。而案发当天晚上,和尚们大多在院子里乘凉,有的在禅房里念经。因为天气热,没有睡那么早,每个人都有证人证明晚上九点他们没有离开过。
如此一来,卓然认为可能性最大的寺庙内却找不到犯罪嫌疑人。这就使得调查哪些和尚跟他有仇变得意义不大了,因为即便是有仇,只要没有作案时间,就很难将他与犯罪锁定在一起。
于是卓然将侦破方向转向了山下的山村和附近的村民,调查的也主要是与这和尚有仇的。因为卓然初步判断,死者被钝器击中而死,身上口袋里的铜钱还带着,没有丢。所以显然不是图财害命,那会不会是仇杀呢?外围调查很快得到了一个结果,让卓然失望的是周围寺庙的人没有听谁与这和尚有过矛盾。
不过这和尚喜欢沾花惹草,经常四处乱游乱逛,那些在地里干活的大姑娘小媳妇没少被他言语调戏的。但他是出家人,又是法云寺的,别人不知道他是挂单和尚,待那么久还以为他是正式的僧人,都给法云寺几分面子。当然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只是口头上占点便宜而已,倒也不敢动手动脚的,所以附近村子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他讨口上便宜的事没少挨骂,但是他却毫不在意,是那种死缠烂打典型的狗皮膏药。不过要想在这附近的村子排查谁有作案时间困难非常大,因为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加起来有好几千人。
正在卓然彷徨无计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就是当天晚上,有人曾经看到有一个女的和两个男的从后山上山玩。目击者是一个老汉。
卓然非常兴奋,马上带人赶到了这老汉家,他要亲自进行询问。
老汉活了六七十岁,还是第一次见到开封府的判官。紧张得手足无措,卓然跟他唠了会儿家常,这才把老汉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卓然问:“听说法云寺和尚被人杀的头天晚上,你见到过有人上山,能不能把这过程说一下?”
老汉说道:“我家有块地就在后山上法云寺的必经之路上,从那里可以直接到法云寺的,穿过塔林就到他们的寺庙了。当时天已经黑了,我地里的活没干完,还差一点点,想把活干完了再回去,因为有些月亮到还能看得见。所以我就一直在忙活。忙到一更天将近二更天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两个男的手里拿着木棍,跟一个女的沿着山路往上走,我还听到那女的说狠狠揍他一顿,绝对打得他再也不敢呆在寺庙里头为止。”
“我就知道他们是去打架去了,但究竟跟谁打架我不清楚,但听他们那个话,前去的方向是法云寺,我就有些注意,因为我知道法云寺都是一些僧人,里面的大师人都挺好的。也没有人习武,不可能是比武去了,那些大师与人为善,也不可能与人结仇,这几个人为何要把他打跑?”
“我当时没有想到那个可恶的圆通和尚,我听说他喜欢调戏良家女子,不守清规戒律。但我本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也没什么感觉,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被人打死了,正好你们来问,整个经过就是这样。”
“那你说一下那三个人分别什么长相?穿什么衣服?”
老汉想了想说:“女的穿的是一套长裙,是绿色的。两个男的穿的是长袍,对,有一个好像穿的是裤子,天黑有些看不大清楚。我好像记得那个女的曾经说过一句话,说是连我这样的人家到寺庙来上香都要被他调戏,其他农家妇人还不被他强暴吗?这种淫贼绝对不能够留着…”
卓然听了这话,不由心头一动,说道:“这么说这个女的曾经到法云寺来上过香,而且很可能就是近期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记得她是这么说的。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她说她上香被调戏,我心里还想着原来是被调戏了来报仇来了,不过我着急回家吃饭也就没多管。我也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他们几个长得什么样我看不清楚,因为天黑,距离有些远。又没注意看,只知道是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好像都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