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后笑了笑说:“看来你对皇宫不了解,哀家做的宫殿已经是最大的了。跟官家的是一样的,没有更大的宫殿可以搬。”
“那简单呀,把两个宫殿并在一起重新修一下,修一个更大的给娘娘住多好。”
曹太后皱了皱眉瞧着他说:“你这话中好像有话,你到底是什么用意?”
卓然讪讪地笑了笑说:“我只是觉得,这块地方要是种上一片桃树一定漂亮的很。娘娘可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来住。”
曹太后缓缓点头,脸上已经有了不悦:“我明白了,你还是受到了那些无稽之谈的影响,觉得我这宫殿闹鬼,所以才提出这个建议,对吧?”
卓然很是尴尬地笑了笑说:“没有了,我就这么觉得来着,若是说的不对,娘娘你别在意。”
曹太后一字一句说道:“我再次跟你说一声,你能查出什么最好,查不出来哀家也不会怪你,但是千万不要去拿什么闹鬼之类的来搪塞,你记住了吗?”
说到后面,话语中满是严厉,卓然顿时脑袋黑线,赶紧恭声道:“是,微臣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
“好了,你退下吧。”
卓然赶紧躬身后退两步,忽然想起郭奶奶说的话,赶紧从口袋里取出那枚红线拴着的古铜钱说道:“娘娘,我这儿有个古钱,是先前我请到宫里来查看宫里情况的那位老奶奶留下的。她说这是一个吉祥物,想送给太后娘娘。她说娘娘这么有福的人,戴上这枚铜钱一定会福寿安康的。”
曹太后皱了皱眉说道:“知道了,放下吧。”
卓然赶紧将那铜钱放在了桌上,后退两步,躬身施礼这才转身离开了。
卓然走了之后,曹太后舀了一口粥送到嘴中,却没有吃,眼睛定定的瞧着桌上的红线拴着的铜钱。她将嘴边的那一勺粥直接扔回了白玉碗之中,听得当啷一声,清脆响亮。
她有些烦躁,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任公公在一旁小心的说道:“太后娘娘,卓大人不是信奉鬼神之人,他做法恐怕有他的道理,要不还是听从他的建议吧。老奴觉得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曹太后没有回头,说道:“公公,昨晚上那鬼的哭声你听到了?”
“是,听得真真切切,但是说实话,老奴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又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每次都是这样,醒来了又觉得是在做梦,在当时又觉得是真的,还真有些真真假假弄不明白了。”
曹太后转身望向桌上那块铜钱,似乎有颇多犹豫,任公公察言观色,立刻上前将那铜钱捡起来捧在手心,躬着身送到了曹太后身边,说道:“娘娘,老奴觉得那位百岁老巫婆十分了得,她的东西可能还真是有些名气的,要不娘娘就戴身上吧,她好买个心安。”
曹太后犹豫片刻,终于轻轻哼了一声,任公公马上乖巧的将红绳小心翼翼挂在了曹太后的脖颈之上,藏到了贴身处。说道:“这古铜钱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看着古色古香,一定有很多年岁了,我听人说这铜钱是经过万人之手。阳气最足了,所以把它贴身带着,能增加阳气。”
“不用说了!”
“是。”
任公公赶紧打住,退后了两步。
曹太后吃完早餐稍作休息,便来到东门小殿审理政务。她很少主持早朝,因为她觉得那是皇帝做的事。有些直接到送上奏折之后,经过安排按顺序到小殿来向她禀报,并商议解决,陪同她听证的还有欧阳修和韩琦,有些事她可以跟两人商量着定。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曹太后显得有些疲惫的样子,任公公跟在旁边赔笑道:“娘娘辛苦了,这处理朝政还真不是轻松的事。”
曹太后放开了手坐直身子,叹了口气说:“有啥办法?官家的病虽然有了起色,但始终还没稳定下来,不放心交给他呀,等到他能够亲自亲政了,那时候哀家才能够颐养天年。”
回到寝宫,曹太后吃过了晚饭,独自坐在窗台前把妆卸了。这时候恢复了自由,不用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以懒散的伸直身子躺在床上。躺的片刻便一骨碌爬起来,快步来到了房屋的一角,这里有一个小巧的花台,花台上放着香炉。是颜秀当时被凌迟处死时,鲜血染过的一片树皮。
她点燃了三炷香,双手捧着默默祷告:“是你们逼哀家这么做的,哀家也觉得可能太凶狠了点。如果当时按照先帝的处置,你颜秀与那宫女出宫结为夫妻,也就没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为这件事先帝非常恼怒,认为哀家处事不当,差点把哀家的皇位给废了。”
“从那时开始,先帝也彻底冷落了哀家,所以这件事哀家已经遭到了惩罚,难道你们还不放过哀家,还要来纠缠吗?哀家每天给你们烧三炷香。咱们还是和和气气的化解这件事吧,你们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托梦给哀家,哀家一定会替你们办到的。求你们不要再来吓唬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