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卓然这么说,曹树顿时松了一口气,沉吟片刻说道:“是,学生是非常喜欢紫箩姑娘,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哦,那你跟她表白过吗?”
“学生是跟她表白过,虽然她家道贫寒,我家还算有些家底,但是我也愿娶她为妻,只要她愿意,我马上跟父母说托媒说亲。可是她说她已经心有所属,让我不要再留恋她。我很伤心,大哭了一场,不过也就仅限于此,那之后,我就只把她当作同窗,甚至妹妹一样呵护,再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我不想强人所难。”
“那你知道她喜欢谁吗?”
“她喜欢我们学堂里的一个书呆子孟宏愿,平时就知道看书,紫箩却不知道怎么了,非常喜欢他,经常找借口问他些东西,比如这个字怎么写,那句话怎么理解,瞎子都看得出来她喜欢孟宏愿。可是孟宏愿却不喜欢她,也不是说不喜欢她,而是孟宏愿压根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跟个傻子似的,一心只想着以后能高中状元,我们都觉得孟宏愿简直就是唐突美人。”
卓然问他:“这紫箩姑娘长得很漂亮吗?”
曹树点点头说:“若不是长得漂亮,私塾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干嘛都围着她转呢。只可惜她似乎对自己的美貌并没有很在意,也根本不会运用她的美貌去得到未来和幸福。我们私下里都说,她真要是愿意的话,像她这么美貌的女子,京城里官宦人家的阔少爷只怕也都能够找得到的。不说做妻子,至少可以做小妾的。”
卓然说道:“那有没有哪家的公子对她有个这些意思呢?”
“当然有啊,欧阳奕,欧阳奕就是宰相欧阳修的二儿子。他不是我们学堂的人,不过跟金先生是好友,经常在一起谈诗作赋。有时候金先生喜欢带紫箩去参加他们的诗会,欧阳奕就曾经赞叹过紫箩,说她身为女子,而且年纪也不小了,却能够执意习文断字,十分难能可贵,还给她写过诗。而且我们都听说他也有那个意思,但是紫箩似乎对他也并不怎么刻意的讨好,我们私下里都说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不然堂堂宰相的孩子,她要是能抓到的话,那可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卓然道:“看来这紫箩姑娘倒是很有个性,却不知她最终喜欢的是谁呢。”
曹树挠挠头说:“这个可不好说,人家都说了,女孩的心海里的针,很难琢磨的。我猜的话,金先生肯定是一个,另外就是那书呆子孟宏愿了。”
卓然说道:“中元节你在干什么?”
“中元节吗?我在家跟家人过节呀,那几天学校放假。大家都各自回家了,我们家就在京城,我在家里过节呢。”
“你有没有出去过?”
曹树想了想说:“跟家人一起到汴梁河边去放过河灯,也没出过城,其他时间都在家里。”
“你说的可是真话?本官要派人到你家里去核实的。”
“我记得我没有出去过,如果大人要问我那几天具体做了什么我未必能记得住,但是要问我是否出去过,我还是能记住的。因为我们家教很严,我要出去的话非常困难,我爹只要看不到我在书房里念书的话,他就会用戒尺打我的手的。”
卓然点点头,问:“我听说你还有几个要好的同窗,时常跟紫箩姑娘一起去义庄之类的地方喝酒壮胆,有这事吗?”
“嗯,那是闹着玩的。紫箩失踪之后,就再没去过了。因为大家都没那心情了。”
卓然道:“你先出去,把孟宏愿叫进来,我有话问他。”
曹树离开之后,云燕又对卓然说道:“看不出来这紫箩竟然如此招人喜欢,没想到如此美貌的女子,现在竟成了一堆白骨。”
卓然却良久没有说话,云燕觉得有些奇怪,便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说道:“你怎么了?傻乎乎的干什么呢?”
卓然好像从梦中醒了过来,唉了一声,说道:“如果涉及到欧阳修的孩子的话,我有些担心。”
云燕扑哧一声笑了说:“你可真是瞎操心,人家不是说了吗,欧阳大人的孩子虽然喜欢紫箩,可是紫箩对他并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的。再者说了,欧阳大人的孩子也是书香门第的子弟,从小苦读诗书,纲常伦理清楚的很,在怎么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凶手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家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