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杰反复研究之后发现,当时耶律重元的儿子涅鲁古在一旁,他应该能知道当时是谁操纵的马,于是他决定登门查访。
张孝杰乘着轿子来到了耶律重元家,耶律重元马上将他迎接到了大厅,听他说明来意之后,便派人去把儿子叫来。
涅鲁古听到张孝杰问的问题之后,想了想说:“我记得当时是三弟先上的马,二弟说那马是他的,要三弟下来骑他自己的马。三弟不干,说是之前说好了这两天马要拿给他们骑的,然后二弟就上马,坐在后面出去的。”
张孝杰心头一喜,说道:“这么说,操纵马的人是你三弟,也就是萧胡睹的儿子?”
涅鲁古犹豫片刻道:“只能说当时我看到的是这样的,但至于他们骑马跑出去之后,中途有没有换过,我不知道。因为在院子里时二弟一直嚷嚷着让三弟跟他把位置换过来,由他来操纵汗血宝马。不过他们冲出院门之前,都没有换。而我追出去他们已经跑远了。中间换人的话完全是来得及的。像他们俩这么好的骑手,根本不需要把马停下来,在马上就可以直接交换位置,很轻松的。”
张孝杰一般都是坐轿子,很少骑马,马术也不怎么样,没听说过两个人能在马狂奔的情况下交换位置。但是从涅鲁古所说的话语如此肯定来看,他相信这是真的。对于草原上的民族来说,这种事情跟汉人书生吟诗作赋十分轻松一样。
张孝杰有些傻眼,这是一个新问题。
他从耶律重元家告辞出来,坐着轿子径直来到了萧胡睹家。通报进去之后,萧胡睹倒是亲自到门外迎接,毕竟萧胡睹个人只是皇帝的妹夫而已,官阶远没有张孝杰那么高,人家好歹是宰相。而且现在还是主审这个案子的主审官,这次来肯定是来调查案子的,不到门口迎接,怎么都说不过去。
他将张孝杰恭敬地请到了家中,在客厅分宾主落座之后,张孝杰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想查清楚,当时骑马出院子的时候是谁操纵的马,我听说当时马是从你们院子出去的。当时庄上不少家丁也都在场,还有随行的亲兵,应该目睹了整个事情,能否叫他们来我亲自问问。”
萧胡睹脑袋瓜比较简单,他一时没有想清楚张孝杰突然问这个问题到底用意是什么,既然要问这些仆从,萧胡睹便没想更多,也没做什么别的安排,派人去把当时在场的家奴都叫了来。张孝杰让他们说当时的情况,这些人因为是刚刚才发生的,除了有的没注意到之外,大部分人在旁边的都注意到了,跟连涅鲁古所说的相同。也就是萧胡睹的儿子先上的马,拉着马缰绳,而萧革的儿子是坐在他身后的。
张孝杰起身告辞,萧胡睹满腹疑惑的送他到门口,终于试探着问:“宰相大人,您问这谁操纵马做什么?”
张孝杰当然不会把目的说出来,因为现在对萧胡睹非常不利了,他可不想单独面对这种结果,他发飙起来可是挡不住的。于是笑了笑说:“每个环节都要查清楚嘛,没有什么的,告辞了。”
说罢,坐着轿子便离开了萧胡睹驸马爷府邸。虽然天色已晚,但是张孝杰心里有事,想把事一口气办完,所以硬着头皮敲了萧革家的门。
通报进去之后,萧革着实有些不耐烦,也没有大门口来迎接,只是叫门房把他带去到大厅相见。
萧革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瞧着张孝杰,张孝杰在皇亲国戚面前从来不敢把自己当成宰相去摆官架子,因此恭恭敬敬地拱手道:“王爷,卑职今天是第二次登门拜访,打扰王爷了。可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王爷王爷讨个主意,不得不来啊。”
萧革说道:“有事你就说,我现在正在处理我儿子的丧事,忙得很,家里来了很多亲戚。”
“不敢耽搁王爷的大事,不过这件事也是大事,是涉及到王爷儿子的惨死是否能够得到公允处理,应该找谁来承担责任的问题。”
萧革不由愣了一下,斜眼瞧着张孝杰,说道:“宰相能否说个明白,我有些听不大懂了。”
“是这样的,卑职经过调查,当时很多人证明骑马的两个人中,令郎是在后面的,真正操纵马的是萧胡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