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被叫进来询问的是大弟子玉树风,玉树峰手摇折扇,颇为儒雅的走了进来,见到卓然,立刻供手说道:“卓大人,不知有何见教?”
“很简单,想问问你,三天前,也就是你的二师弟连珠箭比武败给了猎手飞鹰的那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玉树风叹了口气说道:“卓大人,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你明明知道我师父很忌讳这件事,可你偏偏要提这件事,这就有些不地道了。比武本来就是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也没什么,努力修炼总能找回面子。但是对师父老人家来说,这却是十分丢人的,所以我们都不敢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这件事。不过大人既然提了,想必有大人自己的用意。”
听他滔滔不绝的说这些,原本就因为卓然提到这件事有些郁闷的东魁首,便将一肚子怒气发泄在了他的身上。又是一拍椅子扶手,咔嚓一声,那扶手裂了一道缝。他大声吼道:“你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卓大人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玉树风有些尴尬,赶紧拱手答应说道:“好的,那天我吃完饭就回房休息了,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出去过。”
卓然瞧他眼神闪烁,立刻说了一句:“你一个人睡的还是跟你娘子一起?”
“当然是跟我娘子,不过她睡里屋我睡外屋,因为我睡觉之前要练功,不想打扰到她,她自己睡的。”
“那有其他人证明你当晚是在家里吗?比如你们家仆从。”
玉树风明显有些犹豫,想了想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应该知道吧,哪有仆从不知道主人是否在家的道理。”
卓然说道:“听你这话,反倒让人觉得有些不安稳,所以本官会派人前去调查。若是查出来你当晚根本不在家,我就将你列为重点嫌疑人。因为一个人故意隐瞒自己的行踪,那就有问题了。你应该知道,你们新入门的弟子,一个叫咕咕鸟的,就是石香主的好友,在那天下午曾经与你在街上不期而遇的,她死了,是被人奸杀的。”
“我听石榴花说,那天下午你似乎对她很有兴趣,所以我不需要说的很细,你也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有杀人动机,你如果再隐瞒你的行踪,你将会作为重点嫌疑人,按照规矩,对于重点嫌疑人是可以刑讯逼供的。我不希望这样,毕竟你是本门的大弟子,也算得上有身份地位的人,看在掌门的份上,我还是希望你能说实话。”
东魁首原本听玉树风所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卓然这番话之后,他明显发现玉树风有些慌乱,似乎证明了他先前说的的确是假话。不由怒气勃发,又是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这可怜的扶手再也经受不起连续的拍击,咔嚓一声碎裂了。
东魁首怒道:“我警告你,你这家伙到底那晚上有没有出去?有没有奸杀这位女弟子咕咕鸟?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为师定不会容你。”
玉树风见师父如此恼怒,这才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师父,弟子冤枉啊,弟子当真没有杀她呀,甚至于弟子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她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会死呢?”
卓然说道:“你怎么知道她好端端的?”
玉树风感觉自己有些失言,慌乱的低下了头,东魁首更是看出了端倪,恼怒之下,又是一掌拍下,却拍了个空,才发现右手椅子扶手已经碎裂掉在地上了。于是左手嘭的在左边扶手上拍了一掌,将左边的扶手也震裂了。
他吼道:“你到底想把为师气成什么样才罢休?嗯?还不老实的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玉树风终于点点头说道:“好吧,我承认,那天我的确没在家,我出去了,但是我真心没有杀她。”
“那你到底是做什么去了?说清楚,不要让我再问你第二次。”
“我没做什么,就是在街上闲逛来着。”
“闲逛?你能一个人闲逛一个晚上吗?你在哪条街闲逛?我想,以你的身份地位,你若是在街上闲逛,想必会有人看见吧。难道你闲逛了一夜,在辽阳城却没遇到一个熟人?”
“我没说我在街上闲逛啊,我,我去找相好的过夜去了。”
“相好的?哪一个相好的?还是哪家青楼的?姓什名谁?说出来,本官要核实的。”
玉树风没想到卓然如此穷追猛打揪着不放,一定要查清楚他那晚究竟做什么,他当真有些紧张起来,说道:“大人,我赌咒发誓,我绝对没有杀她,这可以了吧?”
“赌咒发誓没有用,我要的是证据,你只要能找到证据证明你没有杀人,或者你没有时间去杀人都可以。”卓然说到这儿,回头瞧了一眼东魁首,“你这大弟子说话含糊其辞,他似乎并不想好生的配合我查清这个案子呀。”
东魁首不由异常恼怒,直接将左边扶手嘭的掰断了一块,举起来狠狠朝着玉树风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