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继续前行,这一日,他们重新进入了辽阔无垠的草原,就是上次他们遇到狼群,几乎被狼吃掉的那个大草原。而再次返回这里,他们有上千军士,拖着无数的辎重,根本也就不害怕狼群了。而狼群遇到大队军马兵士,自然也不敢围攻,远远躲开了,所以平安无事地进入草原,继续往前。
耶律重元显然得到了皇帝告诉他的不同意这门婚事的话,知道卓然当不了他妹夫了,于是对卓然态度变得很客气。反倒是他的女儿耶律娅,三天两头找卓然说话。
卓然总是想办法躲,害的耶律娅去找他哥爹。耶律重元却淡淡的说人家不想跟你在一起,就不要凑上去,王爷的妹妹还需要倒贴吗?可是耶律娅根本不听,还是缠着卓然。
直到这一天,耶律重元的儿子耶律涅鲁古带着一支精锐骑兵突然出现。
耶律涅鲁古作为留守京城的南院枢密使丞镇守南疆,而这一次,他突然带兵进入大漠,让辽道宗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带来的是数千精兵。
辽道宗心头很不高兴,但是脸上却没表露,将耶律涅鲁古和他父亲耶律重元叫到了自己大帐,阴着脸问耶律涅鲁古:“爱卿为何不在幽州镇守,要到大漠深处来?”
耶律涅鲁古抱拳拱手说道:“微臣可是前来向皇帝禀报一件重要的事情,生怕路上被人拦截,所以率兵前来。如果惊扰了圣上,还请圣上恕罪。”
辽道宗皱眉问道:“什么事情需要你亲自带兵护送来告诉朕,用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不行吗?”
“不行,这件事十分隐蔽,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哦,什么事?说吧。”
耶律涅鲁古瞧了一眼父亲,这才对辽道宗说道:“微臣以为,耶律乙辛会谋反,所以特意请皇上治他的死罪。”
辽道宗眉毛挑了挑,盯着耶律涅鲁古说道:“你发现什么了?”
“耶律乙辛擅自招兵买马,扩充其手下亲兵卫队,并到处收买文武大臣,酒宴之上还妄言将来会一飞冲天,多人听过他说的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辞,其谋反之心已经路人皆知,请皇上未雨绸缪,将其铲除。”
辽道宗摆摆手说道:“你们不要相互猜忌,朕非常信任耶律乙辛,他和你父亲还有你,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你们要齐心协力协助朕治理江山才是,而不是相互猜忌。你说他言语带有反意,有人还说你父亲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呢,朕可也从来没放在心上啊。”
说罢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耶律重元。
耶律重元却面不改色,说道:“皇上,犬子所说绝非捏造,耶律乙辛心怀反义已久,这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只是瞒着皇帝您一个人。这次犬子带兵赶来,就是怕他半路截杀,此人心怀叵测,皇上切不可被他谣言所迷惑,尽早将之铲除为好。”
耶律涅鲁古手按剑柄大声说道:“皇上,耶律乙辛已经心生反意,可是皇帝却坐视不理的话,臣下愿为皇上担忧,希望能伴随皇上身边,护送皇上安危。一旦这厮真要谋反,我第一个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辽道宗很是不高兴,耶律涅古鲁这话有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意思,带着数千精锐骑兵把自己这区区上千御林军包围在荒漠之中,他要真有二心,自己的人根本不够他砍杀的。当下有些心生怯意,毕竟他父亲身为兵马大元帅,可以调动辽军上下百十万人马,这种人只能安抚,不能够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对他不信任,不然反而会催生他的反意。
辽道宗也是在位多年,深知御下之策,他眼珠转了几转,也没有对耶律涅鲁古如此霸道的言行加以任何评判,而是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将他从南院大王调到北院去吧,免得他跟爱卿你们俩貌合神离,影响南院的安稳,也影响与大宋的关系。”
耶律重元不禁一愣,问道:“皇上是要把耶律乙辛调到北院,任北院大王吗?”
耶律重元和儿子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沮丧。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想用这件事试探一下皇帝的心理底线,又看看他是否真的怀疑他们父子心存反意。所以让儿子带着数千精兵赶来,在草原上截住皇帝,诬陷耶律乙辛要谋反,看皇帝怎么办。没想到辽道宗避重就轻,来了个和稀泥,直接将耶律乙辛调到北院为官,避开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