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燕见卓然来了熟人,立刻又恢复了原先板着脸的清远模样。
高香主低声对卓然说:“卓大人,我们有点事想私下跟你说,不知是否方便?”
云燕耳朵尖,听到了,便对卓然道:“我去瞧瞧对面这家香粉胭脂店,看看有什么新货色。你在外面等我,免得胭脂味儿把你呛到了,我等会儿就出来。”
说吧,举步进了,对面一家胭脂水粉店。
卓然当然知道,云燕是从来不用这些东西的,现在居然逛这种店子,自然是为自己留时间说话,当下有些不悦。等云燕进店子后,皱眉瞧着那高香主,说道:“什么事情?”
高香主忙赔笑:“不好意思,堂主,有件急事必须向您禀报,实在抱歉。”
“行了,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得到线报,说咱们天池宗的东门掌门人东魁首,带着一些手下出现在了京城,不知他们要来干什么?从掌握的情况看,好像他们并不纯粹是为了赏花灯,而是有目的而来。但具体是什么目的还不清楚。”
卓然有些奇怪:“东门掌门?”
“是啊,咱们天池宗六门虽然同气连枝,但是也都在暗自较劲,都想能够在宗主面前一争高下,不输于其他门派,所以,相互争斗那也是从来没停止过的,特别是这东门,他们东门其实主要负责海上。平日极少到大陆上来,原本与我们风牛马不相及,可是这帮人欺人太甚,他们总想扩大地盘,要把原来属于我们南门管辖的疆域都要划给他们。”
“这自然是不安好心的,他想蚕食我们的地盘。偏偏宗主似乎又袒护他们。所以,对他们蚕食的事情坐视不理,听之任之。这样一来,我们两门派之间冲突就没停过。而这一次,掌门被抓,咱们的悬浮石消失不见,出了大事,东门可是没少幸灾乐祸。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去,听说他们也丢了一块悬浮石,惹得宗主恼怒。今天在这儿碰到,也不知道会不会起冲突,想请堂主事先做个防备。”
卓然这才明白,原来这天池宗内部也是明争暗斗,相互排挤,争夺地盘,倒有点像诸侯国之间的争霸。于是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厉不厉害?”
“来了十几个,为首的是他们的掌门人东魁首,只有咱们掌门才能对付得了。如果动手的话,咱们要吃亏。”
卓然心头一紧,说道:“那赶紧召集人马,咱们的码头害怕他?”
“那倒不必,他们也不会公然撕破脸,就怕他们暗地里动手,咱们要吃亏,公然挑战,他们不会的。”
卓然道:“他们从东门跑到我们南门来生事,真是欺人太甚,他们东门掌门所在地应该离我们不远吗?”
“在辽朝东京辽阳府,挺远的。”
“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显摆,亏他们想得出来。”
一旁的夏香主也说道:“正是如此,是他们欺人太甚,他们觉得我们的金刚护法都倒了。我们的掌门人那段时间又被宗主带走很久没有回来。宗门之中没有人主持,所以他们趁机欺辱我们,着实伤了我们不少人,也占了我们不少地盘。这一次,如果再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我们只怕上下弟兄不服。
卓然说道:“好了,我心里有数。”
中香主说:“是不是赶紧禀报掌门人,请掌门人来,以防万一呢?”
卓然遥遥头,说:“不用,我师姐她忙着呢,这里有我。”他想着,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连菜刀都怕,更何况火药枪。所以不用紧张。
正说着话,高香主突然脸色一变,低声对卓然说道:“堂主,他们过来了,就在街那边。”
卓然抬头瞧,只见街的尽头大踏步走来十几个人,为首的一个身材极其健硕,膀大腰圆,简直跟一头人熊似的,个子也比众人高出一大截。走在看花灯的人群中简直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络腮胡犹如钢针一般,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卓然。
高香主对卓然道:“那络腮胡壮汉是他们的掌门人,摇折扇的是他的弟子,叫玉树风…”
这些人来的很快,没等高香主介绍完,就已经到了面前。玉树风打断了高香主的话,道:“这位想必是南门外门堂主卓然吧?”
高香主冷声道:“正是他老人家,你是晚辈,怎么能直呼长辈名讳?”
书生冷哼一声,折扇一收,说道:“没错。晚辈玉树风,玉树临风的玉树风。刚才得罪了,这里拜见师叔。”说吧,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卓然想不到他前倨后恭,竟然朝自己失礼。正觉诧异之下,忽然感觉一股大力从他弓起的双手猛得冲了过来,直撞胸口。卓然感觉到胸口好像被猛推一把似的,身子忍不住一晃,便知道遭了这玉树风的暗算。不由怒道:“你干什么?”
玉树风等人都吃了一惊,玉珠峰刚才那一招隔空打物,已经施展了七成力道,原本想把卓然震得摔倒,出个大丑,却不料对方只是身子晃动而已。
可是他们得到的消息说的是,这位叫卓然的堂主根本不会武功,却不知道为何能挡得住自己这劈空掌,当下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