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翔的话如一记重锤,捶在裴月身上,让她有片刻的惊慌和无措。
如受惊的雏鸟,无助的瞪大美眸看着元翔,“阿翔……”
“我会想办法。”元翔这辈子见过太多女人无助和惊恐的时刻,却独独对裴月没有丝毫抵抗力。
深吸一口气,不忍看她如此柔弱无助的模样,点头应允的同时心如刀割。
但面上,那张冷酷的脸越发没有波澜。
裴月的心轰然放下,拽着元翔的衣角,欣慰的低喃,“我就知道,这么多人里,只有阿翔对我最好了。”
呵呵。
元翔心中苦笑,面上却只是淡淡的看着眼前一脸柔弱无害的人儿,暗暗的对自己说,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人的野心是会被喂大的,恶毒也是。
更可怕的是她还不觉得那是恶毒。
送走裴月,元翔进了律师所,一身冰冷和落寞,让律师所的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
医院。
夏冉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便直接住院,等待手术。
负责的主治医做事非常利索,在她身体的所有报告出来后,便同捐赠方商议确定了手术时间,在下周一。
无论夏冉还是裴月都有一周时间的心里准备期。
不过裴月同沈崇岸建议,希望可以匿名捐赠,不给夏晚晚制造心理负担。
沈崇岸虽然心疼裴月,知道她这是为了他考虑,但想到晚晚现在
的情绪,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他也不希望晚晚知道,这肾是裴月的,否则他不敢保证那倔强的丫头会接受。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夏冉向主治医生询问捐赠方的情况,医生语气含糊,她也就不再追问。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尤其是对如今的夏冉,确切的说是夏晚晚来说。
用度日如年也不为过。
好在等待并没有变故,周一顺利来临。
夏冉早上就被断食,做好了手术的准备。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医生穿梭在其间,没有任何亲人的陪伴。
这场生死,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没有人关心,也无人问候。
夏冉面色平静,却也难免觉得悲凉。
这是夏晚晚的人生,也是她的人生。
手术室另一边。
沈崇岸穿着白大褂守在裴月身旁,他无数次想要去看看另一边的夏晚晚,可看着身旁娇小的人儿露出的胆怯和不安,只好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月儿,害怕了?如果害怕,你可以选择……放弃。”
毕竟是割肾,别说裴月,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恐怕会害怕。
沈崇岸虽然自私的希望裴月可以救晚晚,却也是真的心疼眼前的人。
“我不怕,只是崇岸你出去好不好……我不想你看到我血淋淋的样子。”
“没事,我陪着。”裴月咬着唇故作坚强的说道,沈崇岸听此一口
否决。
可裴月却坚持,“崇岸,这次听我的好不好,我不希望你以后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想到我不完美的样子,你知道我爱美……”
“我……嗯。”沈崇岸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裴月祈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重重的点头放开她的手,出去的时候仍有些不放心的回头望了眼,却见裴月努力微笑的朝着他点头,顿时鼻子发酸,出了病房。
“一定要成功。”出了病房,沈崇岸看着今天负责移植手术的外国医生,郑重的请求。
原本史蒂夫建议他邀请微爱总院的院长贾子桓来做这次手术,对方是这方面的专家,可偏偏贾子桓前几日陪太太去了澳洲旅行,没人能联系的上。
但幸运的是元翔正好知道美国一位外科专家来了燕京,他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