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的态度变得亲切了起来:“聂鑫同志,我刚到崇津县来工作,在许多方面,还需要你多多支持啊!”
聂鑫知道,这是苏星晖要自己表态了,他要自己支持他,这意思也就是在县政府这边和常委会上都要唯他马首是瞻啊,他不禁犹豫了起来,苏县长才来一天不到,自己这就被他收服了?这也太快了吧,他有一种如堕梦中的感觉。
见到聂鑫犹豫,苏星晖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这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聂鑫听在耳朵里,却感觉打了一个雷。
他不敢再犹豫,他连忙点头道:“县长,您放心吧,我一定坚决支持你!”
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既然袁义福靠不住,那他还不如投靠这位苏县长了。
这位苏县长虽然年轻,可是背景如此硬扎,今天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他很有手腕,他一定前途无量,跟着他,有前途。
聂鑫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这么年轻的县长呢,聂鑫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了后台,那就跟着他吧,虽然快了一些,可是苏星晖现在刚到崇津县,孤家寡人的,正是用人之际,他现在投靠苏星晖,一定能得到重用,这算是雪中送炭啊。
要是等苏星晖站稳脚跟了,他再主动投靠,人家只怕都看不上了呢。
再说了,他如果现在不答应,苏星晖随时可以把他搞下课,因此,他也是不得不答应。
聂鑫这句话让苏星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温言问道:“聂鑫同志,今年崇津县的汛情如何?”
聂鑫有一些愕然,这苏县长的思维太跳跃了吧?怎么一下子又问到汛情上面去了?不过既然他问了,聂鑫也不得不回答。
“县长,今年崇津县的汛情还算好,洪峰水位不算太高,江堤和湖堤都顶住了。”
聂鑫是分管农林牧渔的,水利工作也属于他的分管范围,他在这项工作上还是很有发言权的,今年的汛期结束不久,前期雨水比较多,不过后期就没有多少雨水了,水位不算高,今年的汛期算是平安度过了,这也让聂鑫十分庆幸。
崇津县的地理位置襟江带湖,境内的江堤加上湖堤的长度差不多一百多公里,每年的防汛工作任务都非常重,这让聂鑫每年这个时候压力都非常大,要是发了洪水,哪里决了堤,他可是直接责任人。
苏星晖道:“那崇津县的江堤和湖堤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聂鑫不由得犹豫了起来,苏星晖道:“有什么话你直说,早点说早点好,早点说,咱们还来得及补救,如果你不说,万一明年发了洪水,出了什么事情,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聂鑫想起现在苏星晖已经算是自己的后台了,他也就有话直说了:“县长,县里的江堤和湖堤的情况都不容乐观啊,以前欠的债太多了,可是县里的财政情况也不太好,拨不了太多钱来维修,幸好这几年的洪水还不算太大,勉强顶得住。”
苏星晖问道:“那县里的江堤和湖堤是需要维修呢?还是需要彻底重修呢?”
聂鑫道:“有一部分可以维修,但是还是有几段需要彻底重修。”
苏星晖道:“那你估计一下,如果要彻底整治崇津县的堤防设施,大概需要多少资金呢?”
聂鑫道:“咱们县的江堤和湖堤都长,我估计要把这些江堤和湖堤都修好,至少需要几千万元,甚至要上亿,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说到防汛的工作,聂鑫就变得十分认真,他是在本地长大的,对于洪水的可怕,他再清楚不过了,他未必是一个很敬业的副县长,不过对于防汛抗洪,他可不敢马虎,他对这项工作投入精力是最多的。
苏星晖道:“你说的抗洪标准是怎样的?”
聂鑫道:“我说的标准是抗二十年不遇的洪水。”
苏星晖道:“那如果要抗百年不遇的洪水呢?”
聂鑫愕然道:“县长,需要那么高的标准吗?那可是百年不遇的洪水啊,哪那么容易就发了?咱们这里也就是四十多年前发过这么一次百年不遇的洪水,把标准定得太高了,咱们县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苏星晖道:“那万一明年就发一次百年不遇的洪水呢?二十年一遇的标准能够顶得住吗?”
聂鑫犹豫道:“不会那么巧吧?”
苏星晖道:“我在湖东省的时候看过一篇我们县的水利专家发表的章,里面说这几年随着厄尔尼诺现象的频繁发生,气候越来越反常,而且由于长江淤泥越来越多,湖泊面积越来越小,同样的水量下水位会越来越高,所以发生特大洪水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我觉得这篇章说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