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建祥眉头一皱:“怎么,你们老师家的孩子,今年有谁参加高考了,想找我求个人情?我跟你说,高考可不是开玩笑的。这种事别说我没门路,就算我有门路,这忙我也不帮!”
年轻人忙道:“不是,不是,您误会了。这不是高考的作文……”
荀建祥问:“不是高考作文,那是什么作文?”
年轻人笑道:“是我老师的关门弟子,在他们省的作文竞赛里写的。”
“省作文竞赛?”荀建祥越听越迷糊,“你这个师弟,今年多大?”
“七岁。”
“几岁?!”荀建祥一脸见鬼的样子。
年轻人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传真,递了过去:“荀老师,这是孩子的所有资料,我老师想请您去一趟沪城,给他的收徒仪式当个见证人。”
“收徒仪式?什么年代了还搞这套?”荀建祥将信将疑地接过资料,这下却是一目十行,边看边嘀咕:“林淼,七岁,全市奥数冠军,父亲林国荣,着有《小院杂谈》、《僦居发微》等作品,诶,好像哪里听过啊……”
年轻人道:“畅销书作家,去年年底这两本店卖断货了。”
“哦……那这么说来,也算是书香门第了?孩子的妈妈是干嘛的?”荀建祥好奇问道。
年轻人也露出好奇的神色:“他妈妈是干嘛的,还真没问过,不过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培养?”荀建祥轻轻点头,又轻轻摇头,“七岁的小孩能写出这种东西,除非三四岁就已经把字都认得差不多了,后面几年还要每天坚持读大量的书。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七岁的孩子能写出这种东西的,就算是神童,中科局建立这么多年,好像从来也没听说过社科方向的神童吧?你们老师,是不是看走眼,被人骗了?”
年轻人想了想,慢慢道:“应该不会,比赛的题目是严格保密的,而且就算漏题了,谁家小学老师会教孩子写这种东西?再说能写出这种东西的人,也不会去当小学老师吧?”
“你可别小看小学老师。有些小学老师,水平也是很高的。”荀建祥不偏颇地说道。
年轻人又解释:“可那种小学老师,也就京城和沪城能找着吧?再说孩子是我一个师姐带去的,我师姐的为人,我信得过。听我老师说,他是亲眼看着这个孩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完这篇文章,我老师摸过孩子的底。”
荀建祥问:“你老师怎么说?”
年轻人回答:“我老师说,这孩子现在够格跟着他,本硕连读。还有,中科局下属大学的钱穆恩去年找过这孩子,本来是想送进神童班的,被孩子拒绝了。”
“搞特殊儿童教育研究的那个钱穆恩?”
“对。”
荀建祥眉头深皱:“孩子今年真的只有七岁?”
年轻人点点头:“千真万确,七岁。”
荀建祥想了想,背负双手来回踱了两步,望向窗外轻叹:“没道理啊,不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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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