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忙到八点多才下班,回到军区别墅时,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半点声响。
她以为凌墨寒还没回来,没想到一打开灯,沙发上居然坐着一个人。
秦姝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发现是凌墨寒,一双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深不见底,漆黑如夜,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仿佛深邃的眸子底下翻涌着可怕的惊涛骇浪。
“你怎么啦?”秦姝走过去,有些担心地问。
凌墨寒紧紧地抿着唇,唇线凌厉而压抑,而后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告诉我?”
“嗯?”秦姝不解。
凌墨寒突然一动,把秦姝拽到怀里,双臂用力收紧,埋首在她的肩窝处,久久都没有出声。
秦姝觉得他的情绪很不正常,竟然有种不可思议的低落
他可是野狼特战部队的凌墨寒,平时嚣张霸道,独断专横,秦姝从来没在他身上感觉到这种情绪。
她一下子着急起来,挣扎着问:“你到底怎么啦?你刚才说什么我不告诉你?”
凌墨寒哑声道:“你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可是我想看看你。”秦姝伸手去摸他的脸。
凌墨寒抓住她的手,用力亲了亲,突然在她耳边说:“秦小姝,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三个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绝对不亚于平地一声惊雷,把秦姝惊到了。
她甚至怀疑抱着自己的不是凌墨寒,可他身上的气息那么熟悉。
“你先放开我。”秦姝扭动着身子。
凌墨寒没吭声,慢慢地亲吻她的耳垂和脸颊。
秦姝怒了:“你放不放开!”
凌墨寒动作一顿,总算松了力气,但双臂仍旧搂着秦姝。
“敬酒不吃吃罚酒。”秦姝嘀咕道,抬头去看凌墨寒的脸,冷不丁对上男人赤红的双目。
不同于往日因浓烈的情欲而红眼,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懊悔和难过。
秦姝微微一愣:“你哭了?”
不待凌墨寒开口,她就急切地说:“是不是军区有什么事?”
她觉得今晚的凌墨寒浑身上下都那么不对劲,偏偏他还是他。
“不是。”凌墨寒摸着她的脸,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秦小姝,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秦姝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你给我好好说话,别故弄玄虚,我都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秦姝心里是认为凌墨寒可能听到了什么,于是故意套她的话。
没想到凌墨寒突然说:“三年前,你怀孕的事。”
秦姝浑身僵硬,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地说:“你别胡说八道”
“爷爷也知道了。”凌墨寒见她还不肯承认,心里骤然冒出一股火气,“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你想让我心疼死吗?像你这样知情不报的,要是在特种部队,我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秦姝被他吼得耳朵嗡嗡地响,下意识地反驳:“你不早就抓我去民政局了吗?装什么正人君子!”
凌墨寒瞪着她。秦姝不甘示弱地回瞪,漂亮的眼眸灿若星辰,倒影出男人紧绷的俊脸。
两人僵持片刻,凌墨寒突然低头含住她的嘴唇,继而不断深入
分开时,唇与唇之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线,凌墨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嘴唇,大手摸着她脖颈后面的皮肤。
“别以为勾引我,我就会放过你,三年前的事我要听你亲口说。”
“明明是你先亲我的,我可没有勾引你。”
凌墨寒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细嫩的皮肤:“你的眼睛,你的嘴唇,你的呼吸都在勾引我。”
秦姝嗤笑:“蛮不讲理。”
“不许转移重点!”凌墨寒像捏小猫似的捏了捏秦姝脖子后面的肉。
秦姝忽然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说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凌墨寒看着她白皙平静的面容,恍惚想起她刚回来林城时,她看他的眼神分明是怨恨的,还用矿泉水瓶砸在他头上,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那时候他就想,秦小姝真是一个能折腾死人的妖精!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秦姝心里积攒了三年的怨,那他宁愿被这个妖精折磨一辈子。
可现在听到秦姝轻描淡写地说那是过去的事情,凌墨寒不仅没松口气,反而心口处阵阵钝痛,犹如凌迟!
昨夜,秦小姝还在做噩梦,梦里喊着“宝宝”两个字。